當一切事情的緣由始末,襄平都盡數知道以後。
當即她就忍不住落下眼淚的上前抱住了蕭瑾萱,並且語帶心疼的說道:
“瑾萱對不起,在宮內我母妃還那般誤會了你。你的命已經自小苦到大了,為何現在還要犧牲掉自己呢。哪怕我五哥確實是個不錯的男子,可是你不喜歡他啊。七哥已經去了,但我相信若是他泉下有知,也絕不會希望你給他報仇,從而身陷在朝局險境之中的。”
聞聽得這話,正抬頭看著那輪明月,默默流下一行清淚的蕭瑾萱,卻聲音清冷的嚀喃說道:
“賜婚聖旨以下,一切都沒法挽回了。襄平若是今日換成莫林芝戰死,你也定然會為了他,不惜一切代價的去報仇。因此別在勸我了,因為我如今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幫助你五哥登基,鬥跨薛氏一族,這便是我如今,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天空中高懸的這輪明月,哪怕是相隔千山萬水的人,當彼此仰頭眺望時,卻都可同時沐浴在皎潔的月色之下。
而在離京師百里之外的貴南城,這會雖然夜幕降臨,可是沿街叫的商販還是十分熱鬧非凡。
可是在這人流湧動的街市上,蘇啟那哈氣連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實在與周邊喧鬧的景緻,怎麼看怎麼格格不入。
不過這回,一向和他不太對付的白楚,卻沒有出言擠兌蘇啟。
反倒是看著不遠處,正身披在斗篷之下的周顯御,同樣一副極為疲乏模樣的說道:
“我說七爺,咱們還要忙著趕路呢,等回了京師那裡什麼好物件沒有,您今個怎麼還有興致在這裡閒逛起來了。有這功夫咱們找家客棧好好休息一晚也成啊,都連著半月幾乎****待在馬背上了,我現在真是倒地都能睡著。”
正將一個紫玉鐲子,對著天空中那輪圓月,仔細觀賞定的周顯御,聞聽得這話,卻一如既往慵懶的說道:
“不急,在有十幾日咱們定能趕回京師長平。早就聽聞這貴南盛產紫玉,萱兒最喜此色了,因此爺可要好好幫她物色件珍玉鐲才行。離開這麼久,總不能什麼也不給她帶,兩手空空的回去。”
這話一說完,就見得大周堂堂戰王的周顯御,竟然就在女子才喜歡駐足的首飾攤位前,挑選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而聞聽的這話,守在一側的蘇啟,雖然身體呈現出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可他的雙眼在閃過一絲精光後,便低聲說道:
“七爺想逛那就在逛逛,反正現在時辰還早,並非把守城門最為鬆懈的時候。可惜當初為了不影響速度,在北下夜瀛的時候,隱衛和親衛的大半人手,全都留在了揚州。跟來的那些為了探查您的下落,也損失的就剩下十幾人了。”
一聽得這話,當即白楚就也頗為鬱悶的,連忙接著繼續說道:
“真不知道京師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這百里之外的城鎮就開始嚴密把控城門了。整日裡要避開官府衙門,以防七爺您平安歸來的訊息,被京師裡的的那些出手暗害您的人知道了去。若非如此,就憑咱們的速度,這會估計都能回到京師了。”
這相府對朝局之所以把控的極為鞏固,那就是因為除了朝堂之上,這地方官吏盡數也都以薛家馬首是瞻。
所以大周臣盡出相府這句話,可一點不是空穴來風,誇大其實,薛家確實有足以撼動大周天下的本事。
將商販包好的紫玉鐲子,小心的貼身放到懷裡之後,周顯御邊向前悠哉的走著,嘴裡則不緊不慢的說道:
“如今敵明我暗,只要不暴露行蹤,對咱們來講還是頗為有利的。別的事情我都不求,只盼瑾萱能平平安安等到我回去就可。”
聞聽而這話,跟在一側的白楚當即眼中就閃過一絲氣惱,接著頗為無奈的說道:
“郡主如今還不知道王爺您未死的事情,想必在京師之內,必然****憂思不已。但是可恨這官道城門,地方府衙竟然全都嚴密把控起來了。咱們到是先行派了幾波人回去,可是信函卻根本過不了關卡。”
白楚才將話說到這裡,蘇啟不禁苦笑一聲,接著就也很頭疼的講道:
“沒有殿下的親筆書函,估計就算是我趕回去,親口告訴主子您還活著。恐怕以主子那謹慎的性格,以及現在京師必然混亂的局勢來講,都定然不會相信我所講的話。而且咱們現在就十幾人,保護殿下您安然潛伏回京尚且不夠,實在也沒辦法在調人先行趕赴京師了。”
周顯御雖然驍勇善戰,可是到底一人抵不過千百士卒。心知對方在蕭瑾萱心裡到底有多重要。
因此白楚和蘇啟,就是折掉自己這條命,那都絕對不會在叫周顯御有任何的閃失。
聞聽得這話,其實最為擔憂蕭瑾萱,就怕對方以為自己戰死,而做出什麼衝動之舉的周顯御,他才是那個最為著急的人。
抬頭遙遙相望了眼那輪圓月,周顯御眼裡閃過擔憂之色,心裡更是默默的說著:
“瑾萱,在給我十日,我保證十天之內就安然無礙的出現在你眼前。望著這輪月色我便不禁想起了你,若是你現在也在瞧著這輪滿月那該多好。因為若真是如此的話,我看見這月亮,便如同看見了你一樣,如此心裡的那抹相思之苦,倒也算是得到片刻的撫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