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儀,我和你相識的時間要比睿王久,所以我不相信你會投奔相府。而且你平時舉止確實有些異於常人,可是我蕭瑾萱卻知道你,絕對是個憂國憂民的棟樑之才。如今薛氏一族,明顯動機不純,你是不可能為他們效命的。”
滿眼激動的郭儀,聞聽得蕭瑾萱這番對他絕對信任的話語之後。
他當即就直接幾步上前,然後便跪在了對方的面前。
“承蒙昭陽郡主不棄,我郭儀何德何能竟然遇到您這位伯樂。哪怕事到如今,所有人都覺得我已經是相府門下的一條狗。可郡主您竟然仍舊願意相信我,如此也不枉費我深入虎穴,與敵為謀的一番忍辱負重了。”
這話一說完,郭儀也不起身,只是立刻望向了周顯睿,接著語帶凝重的說道:
“殿下我郭儀接下來說的話,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能為這個朝廷做到是,我也已經盡力了。而如今我要告訴王爺您的事情,那便是被薛後傳喚進宮,為陛下侍疾的太子殿下,以及太子妃全都已經中毒斃命了。薛家這是已經打算造反了,您可務必要早做防範才行啊!”
根本沒有想到郭儀這不說則以,一開口竟然就講出如此一個驚人的訊息。
當即無論是蕭瑾萱還是周顯睿,都在難坐住的站了起來。
顯然太子夫婦服毒遇害的事情,對於一向處事不驚的他們二人來說,也絕對是個天塌地陷的事情。
太子仁厚,雖然蕭瑾萱這兩輩子都沒和對方,又太多的交集。
但是這仍舊不妨礙她知道,對方的行和德政,都是極為受到百姓愛戴的大周儲君。
而最無法接受這個訊息的自然是周顯睿了,輔佐了這麼多年的太子,在他眼中將來登基必會是位仁主的大哥,竟然如今就這麼不明白的死在宮內了。
當即周顯睿甚至在難收斂住情緒,一把就將地上的郭儀扯了起來,並神情嚴肅冷峻的說道:
“郭儀你適才的話最好全是真的,否則本王定然不會放過你。若是太子皇兄真的已經喪命宮中,那父皇呢,他可還一切安好。該死的薛家人,他們這是真的打算弒君篡位不成。”
聞聽得這話,雖然郭儀這會被周顯睿抓住前胸衣襟,衣領都快勒的他喘不過氣來了。
可郭儀還是在劇烈的咳嗽幾聲後,便不敢耽擱的點頭說道:
“薛家自己登基還不敢,所以是準備把泰親王送到皇位之上。但他們也不傻,沒人願意擔下弒君篡位的罵名。所以現在他們正打算控制住陛下,叫他在藥物的制約下,當眾宣佈禪讓皇位給周顯泰。因此現在聖上對於這些亂臣賊子還有用處,所以暫時並無大礙。”
話說到這裡,郭儀聲音一頓,接著便語帶一絲慎重的繼續說道: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將陛下從薛後的掌控裡救出來。到時就算他們謀反,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民心盡失必難以成事。可若是聖上真的被他們控制住了,那挾天子以令諸侯之下,恐怕他們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王爺您。然後禪位詔書一出,泰親王可就能順理成章的登基了。”
漸漸冷靜下來的周顯睿,不禁閉上眼睛長長的嘆了口氣,並且將郭儀也給鬆開了。
“沒錯,若是郭儀你說的句句是真,那現在無論薛後做了什麼,那事後都可以推到一死的太子皇兄身上。至於周顯泰他本就是嫡皇子,太子一死他登基順理成章。但是薛後貴為國母,是我名義上的母后。在身份上她不但死死壓制住本王,加上還有相府在旁協助與她,現在整個皇宮根本就是薛後一人把控著。本王帶人硬闖進宮就是謀逆,但若不這麼做,便根本在無辦法見到父皇了。”
眼見得周顯睿這剛正不阿的性子,最後想出來的方法,竟然也是準備玉石俱焚,當即郭儀就搖頭的說道:
“殿下你若這麼做,豈不是給了相府,調動兵馬絞殺你的藉口。如今他們唯一的弱點,就是沒有掌控住兵權,你這一動可就給了他們機會了。而且郭儀既然前來尋您,自然是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我有一計可以叫您不動一兵一卒的順利進宮,順利的見到陛下。”
一聽得這話,周顯睿自然是迫切的想知道,郭儀到底想出了什麼好辦法。
畢竟之前周天景兄弟二人,在蕭瑾萱的幫助下,確實和皇室宗親得以見到了明帝一面。
可是因為沒能將明帝醫治好,所以薛後便以他們妨礙陛下養病為由,將人又給攆出了皇宮。
而京軍營譁變一次尚可,但若一而再這麼做,那可就真的要攪擾的京師內外人心惶惶了。
因此相比起周天景等人,才回到京師不過幾日的周顯睿,這會根本一面都沒看到明帝呢。
所以他確實急切的需要一個辦法,能叫他進宮一趟,看看裡面現如今到底是個怎樣的情況。
而在瞧這會的郭儀,適才還暢暢而談的他,這會卻面帶一絲為難的看了周顯睿一眼。
接著他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遙遙一指向蕭瑾萱說道:
“若想進入宮去,殿下您只要與昭陽郡主成婚。那郭儀保證有足夠的自信,叫您二位都可憑藉此事,進得皇宮一探虛實,並藉機破了薛家犯上作亂的這局險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