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這話才一講完,最無法接受的自然是白朮了。
自打過完年以後,白朮和昕將生辰八字都批卦好了。
一直歡歡喜喜準備做對方新娘子的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等來等去,如今卻等來這麼一個叫她無法接受的結果。
因此眼見昕說出婚事作罷的話,白朮當即在也顧不得去埋怨蕭瑾萱了。
而是趕緊幾步來到**榻旁,淚流滿面的哀求道:
“昕你收回剛剛說的話好不好,適才是我混賬了,不該出言頂撞小姐。而且就算你身子不好,我也願意做你的妻子,並且照顧你一輩子的。畢竟夫妻本就該福禍同享的,我絕對不會舍你而去的。”
白朮滴滴落下的眼淚,每一顆其實都叫昕心疼不已。
可是他更加清楚,兩個人不會在有未來,他也給不了對方一個兒孫滿堂的圓滿生活。
因此狠下心腸的昕,這會直接伸手將白朮推開。
接著忍住心裡的那份不捨,他就故意做出十分冷漠的樣子說道:
“你現在就給我走,我現在是個廢人,除非有一天我能痊癒過來,否則的話我是不會叫你留在我身邊的。而且我現在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你,所以你還是去服侍瑾萱,就別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眼見得昔日對自己柔情似水的昕,如今竟然說出這番要彼此恩斷義絕的話出來。
受不住刺激的白朮,連連向後搖頭退去,嘴裡更是不甘心的說道:
“我絕不會拋棄你不管的,昕你放心,既然你是因為身體受損才不願面對我。那我現在就去給你尋藥方,無論走遍千山萬水,我一定會帶著能醫治好的方子,從新回到你身邊的。昕你一定要等著我才行,我張白朮這輩子也只做你一人的妻子。”
話一說完,白朮就戀戀不捨的又看了昕許久,這才一抹眼淚,哭著扭頭就跑出了房間。
一個女子自己身處在外,總歸是極為危險的,聞聽得白朮竟然要在茫茫人海里,尋找藥方醫治昕。
雖然適才還被對方埋怨了一通,可蕭瑾萱內心確實沒有生氣,更是連忙就想將白朮勸回來。
但是躺在**上的昕,這會卻出言阻止了蕭瑾萱,並頗為慘然的一笑說道:
“瑾萱,你就隨她去。或許出去走一走,她便能將一切想開了,而不是繼續牽掛著我,將她自己的一生白白當誤掉。”
忍著即將溢位來的淚水,蕭瑾萱來到近前,將昕的手緊緊握住,接著便語帶自責的連連說道:
“好昕我全依你就是了,都是我害了你。其實白朮適才說的沒有錯,你們的不幸全都是因為我帶來的,或許若是沒有我的話,你們所有人現在都能活得好好的。”
其實蕭瑾萱會這麼說,完全是因為她想到端午那日,在城隍廟邋遢老道對她說得那番話。
對方曾點明,她即將有殺身之禍,並奉勸過她仇怨應當早些瞭解,然後便遠離所有與她親近的人,否則便容易害人害己。
那會蕭瑾萱對於這話,聽得實在是雲裡霧裡的很。
但是如今她總算知道,那老道的話原來是應驗在家廟這一劫上。
而如今她身邊至親至信的人,確實是死的死,傷的傷,走的走。真可謂是損失慘重,叫蕭瑾萱痛不欲生。
在又安慰了昕幾句,並且叫對方安心養病之後,蕭瑾萱就極度身心疲憊的站起身來。
在走出房門後,被外面的烈日炎炎一照,當即蕭瑾萱甚至晃了兩晃,險些沒一頭直接向地面栽去。
也虧得緊跟在她身後的周顯睿,反應迅速,當即就眼明手快的將她給扶住了,否則恐怕蕭瑾萱這一摔,非得又昏迷幾日不可。
而望著從醒來後,便滴水未進,臉色都快蒼白如紙的蕭瑾萱,周顯睿不禁語帶一絲焦急的勸道:
“瑾萱你還是去歇息下,哪怕好好的吃點東西也成,在這麼硬撐下去,你會再次病倒的。”
可是對於周顯睿的話,蕭瑾萱是充耳未聞一樣。
因此這會她確實還不能休息,在她心裡仍舊有一件事情,便是疲憊到再次昏厥,她也必須先去辦了才行。
“殿下我還撐得住,現在你能直接帶我去看看赤靈等人的屍身嗎。我是她們拼了性命才護下來的,如今我即將要為她們去報這份血海深仇,再此之前我一定要先去看她們,和她們報聲平安。告訴她們我蕭瑾萱沒辜負她們的期盼,我仍舊還活著,而且會越活越好。並叫那些敢於暗下殺手的人,統統都用死來償還這筆血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