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萱不過是永昌王的義女,我才是她的親堂姐。而且我和她都姓蕭,區區外人幹嘛多管閒事,這裡是蕭氏家廟,我想做什麼用得著你們管嗎。”
眼見得蕭瑾珂那野蠻的樣子,周天浩真是越看越煩,在王府他向來也是慣著長大的,做事也是沒個分寸。
因此瞧著蕭瑾珂那讓人厭惡的嘴臉,還有蕭瑾萱如今這狼狽的模樣。
當即周天浩不怕髒的抬起餿水桶,接著便潑向了蕭瑾珂。
直到三桶餿水全都一滴不落的潑在了蕭瑾珂的身上,望著對方如今放聲尖叫的樣子,周天浩這才解氣的哼笑了一下。
眼見愛女被當眾羞辱,錢氏心疼的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可還沒等她上前庇護蕭瑾珂呢,已經將蕭瑾萱抱起來的周天景就語帶告誡的說道:
“錢夫人,聽聞您因犯了過錯,被帥府老夫人貶黜至家廟反思。但請夫人聽清楚了,瑾萱是我的妹妹,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情在次發生。否則本世子也不防明著告訴夫人您,若是瑾萱在被傷到分毫,你們母女便是在同我永昌王府為敵,到時就是這個家廟你們也別想在呆下去了。”
周天景不愧為永昌王府的世子爺,這番話講完,不但錢氏母女在不敢多言,甚至就連四周百十來號的鄉民,也全給震懾的不敢隨便動手了。
抱著蕭瑾萱,示意自己的弟弟天浩去把昕扶起來。
接著周天景就當即邁步進了家廟,並將蕭瑾萱安置在一間乾淨整潔的房間裡,然後又找來了婢女,給對方將衣物也統統換掉了。
而在軟塌上休息了兩個多時辰後,蕭瑾萱這才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依稀記得是周家兄弟救了她,當即她便揚聲喊道:
“昕你可在屋外,兩位兄長如今是否回去了,你進來我已經醒了。”
蕭瑾萱的話音落下沒多久,房門便被推開了,接著周天浩第一個衝了進來,並且滿臉擔憂的說道:
“知道你在帥府出事了,我和兄長聞訊後就趕緊過來了。可是沒想到還是來晚一步,叫妹妹你受了那般大的委屈,我這個做哥哥的太不稱職了。”
緊隨其後進來的周天景這會走到了近前,並語帶關切的說道:
“瑾萱,顯御堂弟的事情我們知道後也很為你擔心。本來就想接你去王府住的,可是幾次你都不肯見我們。如今跟我們回去,而且現在京師暗流湧動,朝局也是動盪不安。你雖是女子卻足智多謀,有你在定然能幫上大忙的。”
可是聞聽這話,接過昕遞來的水,並喝了一口之後,蕭瑾萱便搖頭說道:
“朝局怎樣與我何干,那些是是非非我都不想在參與了。之所以不見兩位兄長,是因為瑾萱從此只想為顯御超度祈福。所以你們回去,其實來到家廟也好,我這輩子本就在不想邁入京師一步了。”
在長平城內,有太多她與周顯御的點滴回憶了。
因此蕭瑾萱無法面對這些。躲在這偏僻家廟了,對於她也是一個不錯的容身之所。
知道蕭瑾萱不會改變主意了,周天景在沉默了稍許後,忽然語氣凝重的說道:
“其實妹妹你現在憂思在心,我本不該在拿別的事情煩你。可是瑾萱你想必還不知道,如今陛下已經昏迷了半月有餘。而咱們的父王,在進宮看望聖上之後,便被以侍疾為由,讓薛後一道懿旨扣在了宮內。”
眼見得蕭瑾萱雖沒有說話,但卻靜靜的聽著,當即周天景忙皺眉繼續說道:
“其實若只是這樣,我也不至於杞人憂天。但是就在數日前,太子代為監國,在處理一件政事上不過是稍微出了紕漏。結果從返朝堂的薛丞相,以太子年輕處事不穩為由,聯名眾大臣使得薛後得以上朝在旁輔佐聽政。這相府的連番舉動,加上陛下的久病不起,為兄實在懷疑這裡面存有問題。”
他這話才一講完,一旁的周天浩便忙補充的說道:
“不光是這些呢,瑾萱你絕想不到,我這個皇室宗親,現在都不被允許進宮了呢,並且宮內的人也出不來。而且最可疑的還是泰親王,具咱們王府的探子回報,對方甚至調動了黑甲衛,要按我看他絕對是不安好心。”
雖然蕭瑾萱現在無心京師那邊的任何事情,可是想到宮內的襄平,以及愛護她的良妃,還有對周顯御盡顯慈父之心的明帝。
這些人並非是蕭瑾萱,隨意就能割捨得了的。
如今眼見薛後母子,動機確實十分的可疑,她確實無法做到置之不理。
示意昕把她帶來的一個楠木小錦盒拿來後,蕭瑾萱便將裡面,被她珍藏放起的無憂簪取了出來,並遞給了周天景。
“拿著它去京軍營,那裡有顯御留下的兩萬兵馬。見到這個髮簪他們就會聽命行事的,到時告訴所有將領,以為顯御鳴不平為由,假裝出要兵變暴動的樣子。只要軍營這邊一出事,薛後絕對壓不下來。到時你們便可以此為由,要求面見聖上,如此便可一探宮內的虛實情況了。”
滿臉震驚的接過了無憂簪,周天景確實沒有想到,這個義妹的手裡,竟然還存在著這麼一個足以扭轉乾坤的重要底牌。
極為鄭重的對著蕭瑾萱鞠了一躬,周天景就發自真心的感慨道:
“妹妹雖為女子,但的確有安邦定國之謀略。若眼下困境得以解開,那瑾萱你必當居為首功。為兄在這裡替大周皇室,還有所有的黎民百姓,再次謝過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