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得蕭瑾萱這話,當即就有那臉皮薄些的大臣,不禁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
而作為薛後親哥哥的薛元,卻仍舊不願放棄這個除掉蕭瑾萱的機會,因為一指對方,理直氣壯的說道:
“蕭瑾萱你少在這裡巧舌如簧,你身為一個女子,就算封為郡主,也沒資格無召硬闖御書房。我們請求聖上嚴辦,那也是合情合理,與法相應。”
可是薛元這話才一講完,蕭瑾萱卻猛然間發出一陣大笑。
可是若這時有人離得近些,就會發現在她的一雙眼角處,正有成串的淚珠滾落而下。
足足笑了有一會後,蕭瑾萱這才一把將身上胡亂圍著的斗篷扯在了地上,接著雙眼閃著戾氣,幾步就來到了薛元的面前。
“說我蕭瑾萱沒有資格,那你應該知道皇上已經給我和顯御賜婚。如今他戰死在外,我身為他的未亡之妻,前來一探夫君的死因,而諸位大人卻可笑的說我沒有這個權利。那我到想問問你們,這世上還有誰比我蕭瑾萱,更有資格前來找你們這滿朝武討要個說法。”
蕭瑾萱自打從竹螺鎮回來後,因為與周顯御彼此敞開心扉,所以行為做事,潛移默化間都變的柔和了不少。
因此這滿朝武,可都沒見過她這凌厲的一面。
而就在眾人都被問得啞口無言的時候,蕭瑾萱卻仍舊繼續說道:
“據我所知顯御並非是在與北戎人作戰時,而死於沙場的。反倒是在我大周境內與夜瀛國相連處,遭到了伏擊。顯御那可是三萬兵馬啊,就算夜瀛聯合諸多小國設伏,為何大周地方官員,竟然連一點訊息都沒傳送回朝堂。若是顯御有了準備,又何至於全軍覆滅在自己的國土之內。你們這些王公大臣拿著朝廷俸祿,難道整日除了勾心鬥角,到底還能做些什麼。說我蕭瑾萱該被處以宮規,我看你們才罪無可恕,統統都該殺死,去給顯御陪葬!”
蕭瑾萱如今以周顯御未亡之妻的身份自居,眾大臣當即還真沒了抨擊對方的理由了。
而在鄧昌的奉茶敲背下,明帝也終於止住了咳嗽。
接著他望了眼蕭瑾萱,如今那滿臉殺機的樣子,然後便對著眾大臣說道:
“好了,也難怪瑾萱會說你們無用,依朕看來你們不但無用而且還更加無能。回去想個從新禦敵北戎的法子,要吵統統出去給朕吵,現在朕不想在看見你們。”
聞聽明帝這話,眼見得蕭瑾萱毫髮無損,自己等人卻被趕出了御書房,當即薛元雖然心裡暗惱,可還是躬身不敢多言的退了下去。
而且現在周顯御戰死,蕭瑾萱進宮,京師朝局一片混亂動盪。
薛元這會也急著將適才御書房內商討的事情,同薛後一一細說,因此這會他便急急忙忙的向鳳翔宮趕去了。
而在說御書房內,當在無閒雜人等在場了,蕭瑾萱當即就看向了明帝,接著淚水抑制不住的又滾落了下來。
“陛下,我聽到訊息說顯御戰死在了外面,可是我不相信這是真的。連夜趕進宮內,便是想向您一探究竟,畢竟只有您親自講的話,我才敢去相信。”
眼見得蕭瑾萱,雙手這會扶在御案桌前,滿眼期盼的看著自己。
當即明帝就覺得自己這心裡一陣抽痛,在眼淚即將奪眶而出之前,他深吸了一口氣,並將眼睛緊緊的閉上上。
單手撫上額頭,明帝在沉默許久後,這才低沉哀痛的說道:
“瑾萱你要相信我,其實朕也很希望能告訴你,御兒的戰死不過是個假訊息。但是就算我們都不想他離開。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這孩子定然要撐住才行。因為朕相信,若是顯御在天上看著你一切無礙,他定然才能走的更加安心。”
下意識的蕭瑾萱往後連退了好幾步,彷彿好像離得明帝遠一些,對方所說的話便不會叫她覺得那些難以接受了。
“陛下,畢竟只是一封加急公,您應該立刻派人前去尋找顯御。只要一日沒見到他的屍身,我絕不相信他已經遇難了。”
靜候在一側的鄧昌,眼見明帝雖然緊閉著雙眼,可淚痕還是溢位了眼眶。
當即不忍心明帝內心在受痛失愛子的折磨,因此鄧昌忙搶先回答了蕭瑾萱的問話。
“昭陽郡主,您就別在問了,若是有一絲的希望,陛下又怎會不去尋找御王呢。只是前方送回的密信已經講的清楚,御王他的屍身甚至都被夜瀛國帶走了,這是僥倖活下來的那些士兵親眼所見,因此這事已經成為定局,不可能謊報錯的。”
最後的一點希望,隨著鄧昌這話講完,蕭瑾萱也終究陷入了徹底的絕望之中。
悲悲切切的慘然一笑後,蕭瑾萱在不看向明帝一眼,更沒有行任何的跪拜之禮。
整個人彷彿瞬間丟了魂一樣,她轉身便腳步踉蹌的走出了御書房。
而等到殿門被輕掩上的瞬間,一聲悽慘中透著無限絕望的哭喊聲,就在御書房外咋然響起,卻最終被淹沒在陣陣的雷雨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