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風這握著傷口,卻還不忘叮囑蕭瑾萱的這番舉動,因為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在場諸人,全都是聽個清清楚楚。
而因為他們兩人,從揚州起就一直是暗中相爭相鬥,在明面上卻很少有人知道,他們彼此間簡直是勢如水火。
因此如今在眾人眼裡,季凌風反倒更向是個護花使者,而他眼裡流露出的那絲關切,也足以叫人誤會重重。
因此就見得白航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緊接著就湊近他的耳邊,親暱的低語道:
“季兄別說本公子沒提醒你啊,這個蕭瑾萱可是我那御王表弟的人,這件事整個京師都知道,不管你有什麼心思,最好還是收一收,這天底下容貌絕色的女子有的是,你可別因為這個庶出女,在給自己惹來麻煩,畢竟我那位表弟的性子,可不是一般的不好惹。”
聞聽這話,季凌風只是點了點頭,可是一雙眼睛,卻仍舊微眯的看著蕭瑾萱。
而且他也承認白航說的不錯,因為蕭瑾萱確實沒有絕色容顏。
而且季凌風更相信,只要他願意,順便就能找來十幾個,在美貌上勝過對方的女人。
可是女子的容貌確實可以取悅男人,可若是女子無貌,卻有滿腹才華謀略的時候,那麼她所散發出的魅力,卻是足以叫人沉醉淪陷的,而蕭瑾萱就是屬於這類後者。
而在瞧這會的蕭瑾萱,眼見得季凌風今日,不但相救與她,還接二連三這般舉止反常的,對她關懷備至。
這若是換成在前生,她一定會被對方的體貼感動的無以復加。
但是上輩子六年夫妻之情,最後也抵不過對方的背叛和欺騙。
蕭瑾萱早就透過血的教訓,看透了季凌風本質上,到底是個多麼冷血無情的人了。
所以對方的關心確實叫她差異,可是蕭瑾萱卻沒有一絲的感動,有的只有更加謹慎的提防,生怕對方這又是故設什麼疑團,等著她往陷阱裡跳呢。
而眼見得蕭瑾萱,對自己的關心根本毫不理會,季凌風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太過低落。
而且暗暗的看了眼,對方手背上那處淺淺的紅痕,季凌風更加確定蕭瑾萱已經中蠱無疑。
想到面前的這個女人,在過個一兩天後,就會徹底變成他的人之後。
季凌風心裡不禁暗暗期待,也不願在這個時候,在多加的去觸怒蕭瑾萱,因此當即就捂著傷口,與眾人告辭,並在白航的帶領下,就此離開了國公府。
而等到他們一離開,身為主人家的白柳,就趕緊站出來歉然的說道:
“幾位妹妹,看來現在咱們是無法去拜見嫡母了,畢竟姐姐適才一摔,羅裙染上了雪痕,這會形象實在有些狼狽。而且想必妹妹們適才,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吧,因此我還是叫丫鬟們,引著你們下去休息吧,畢竟在這站了如此久,你們的身上也落了些許的清雪,這要不趕緊換身乾爽的衣服,也是很容易著涼染上風寒的。”
今日白柳之所以會主動提出,要帶著蕭家三女,前去拜見成安公主,可不是因為在這位白家大小姐的心裡,有多敬重自己的這位嫡母。
而是因為她事先答應過蕭瑾瑜,要讓蕭瑾萱在國公府內吃吃苦頭,好好的修理對方一番,而在去往成安公主庭院的路上,必然會路經後花園。
到時她就領著眾人前去觀賞泉池,並藉機把蕭瑾萱推進水裡,這才是白柳心裡真實的目的。
只是她沒有想到,一切都在按她的計劃行事,可偏偏就跑出來個季凌風。
而且對方還拼著自己傷口崩裂,也要毫髮無傷的把蕭瑾萱救下來。
雖然白柳面子上什麼不滿也沒表露出來,可是她的心裡,卻恨極了對方的多管閒事。
因此眼見得在無機會,對已經更加警惕的蕭瑾萱下手了。
白柳自然也沒興趣,在去拜見成安公主這位嫡母了,畢竟去看望對方不過是個幌子,現在既然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她才懶得在走上這一遭呢。
而蕭瑾萱等人,被各自引到自己下榻處後,就各自休息著了。
雖然期間白柳又派人前來相邀,說是有些奇珍,要與她們賞玩。
但蕭瑾萱在國公府內,可不想與這位,明顯口蜜腹劍的白家大小姐,有太多的接觸,因此直接推說身體倦怠,並未受邀前往。
因此在竹心的服侍下,蕭瑾萱一整天都窩在房間裡,靠著溫暖的炭盆,靜靜的閱讀著書籍,到也是難得的愜意放鬆。
直到夜幕降臨,有白家的掌事姑姑親自來報,說晚膳的時辰到了,國公府為了以示對蕭家的歡迎,特意備了豐盛的酒席。
這種場合蕭瑾萱自然是推脫不掉的,因此當一切穿戴好後,她便在竹心的陪同下,向著客廳踏雪走去。
而在前往的路上,竹心卻趁著那引路的姑姑,不注意的時候,趕緊湊近蕭瑾萱,並小聲警惕的說道:
“小姐,一會你可務必要多加小心,我看著白家人全都沒安什麼好心思,白天裡那個白家大小姐,已經害得你險些掉進池水裡,這一會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麼事端來呢。‘
因為才到了國公府,竹心要將蕭瑾萱帶來的一應東西整理好,所以適才對方險些落水的時候,她其實並未跟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