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君也是心知肚明的,雖然這事教給白柳去做,細節上她並不清楚自己這個孫女,究竟要何時下手。
但一想到在帥府時,自己是如何因為蕭瑾萱,而顏面盡失的,白老太君就恨不得對方,即可就死在她的面前。
因此眼見四女竟然耽擱了這麼久才來,老太君還以為白柳已經暗中下手了。
所以這才一見面就急不可耐,語帶雙關的,詢問她們適才都做了什麼。
而一聽這話,負責招待蕭家眾女的白柳,忙福禮笑意盈盈的說道:
“叫祖母費心了,不過是這一路帶著三位妹妹,看了看咱們府內的精緻,加上又閒談了幾句,這才當誤了時間,到叫各位長輩久等了。”
眼見白柳將一切不是,都攬在自己身上,作為賓客回母家的蕭老夫人,當即忙打圓場的笑著說道:
“你們這些小輩,愛玩鬧些也是正常的,何況成安公主也還沒到,你們來的也不算晚,一會見得公主殿下,記得要謹守規矩見禮,雖然咱們白蕭兩族親如一家,但該有的禮數可不能失了。”
現任的華國公,也就是老太君的大兒子白東陽,所迎娶的正室夫人,便是明帝一母同胞的親姐姐,成安公主。
因為這位公主殿下,是當今天子的胞姐,這身份是極為崇高尊貴的。
昔日已經死在蕭瑾萱手裡的華陽公主,雖然也是先帝皇女,明帝的妹妹,但和安成一比,簡直是星月之分,不能同日而語。
因此哪怕在京師內,輩分年長,連諸皇子都甚少放在眼裡的蕭老夫人,對於這位侄媳婦,卻也不敢小覷失禮半分。
而誰知道,幾乎是蕭老夫人的話音才一落下,那邊的老太君眼裡就閃過不耐之色,更是語氣有些漸冷的說道:
“行啦,遠湘你就別再告誡這些小輩們了,我那公主媳婦這個月受戒吃齋,平日連我這個老婆子想見她一面都難,府內不管來了什麼貴客,她也一律不會露面的。最近唯一出來的那一次,還是因為幾日前宮內召見,我這媳婦才算露面了一回。因此就算這些小輩們有心,我那媳婦也不會出來見人,我看成安如今禮佛,都快把自己弄成個木偶人了,當真是叫人拿她沒有辦法。”
白遠湘是蕭老夫人,本家姓名,如今整個京師會這般,直呼她名字的,估計絕不超過十個人。
而對於成安公主這個媳婦,同樣是皇室出身的老太君,透過言語就能看出,她是極為不滿意對方的。
畢竟老太君從來都被人恭維慣了,哪怕皇室公主,下嫁身為兒媳後,向來不必每日請安叩拜。
但老太君為白家兒媳時,她自己可以省去這些禮數。
但輪到成安公主不給她****請安時,她這心裡可就極為的不滿了,更是覺得自己被怠慢了。
所以在老太君心裡,吳氏雖然只是平妻,但一向恭敬她,因此算是個乖順的好兒媳,她也更加的喜歡這個兒媳婦一點。
而當初吳氏能被抬為平妻,和成安公主平分秋色,更是如今執掌著國公府的當家大權。
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有老太君扶持的緣故。
聞聽自己等人來了,成安公主也未必會來相見,蕭老夫人嘴裡沒說什麼,可到底心裡不太舒服,覺得這位公主侄媳的架子,未免確實是有些大了。
可就在這時,忽然就見得白柳微微一笑,接著便忽然提議的說道:
“祖母,姨母,其實白柳到覺得,嫡母雖然專心禮佛,無法出來相見,可我們這些做晚輩的,禮儀規矩卻是萬萬丟不得的,因此柳兒有個提議,不如還是叫我引著帥府幾位妹妹,前去拜見嫡母吧,如此想來是最為合適不過的了。”
白柳口中的祖母,指的自然是老太君。而姨母指的則是蕭老夫人。
畢竟老夫人也是白家的人,更是白柳的父親,白東陽的親小姨,因此作為侄孫女的,按輩分是該稱呼她一聲姨母。
至於白柳口中的嫡母,那指的自然是成安公主了,哪怕吳氏被抬為了平妻,但這嫡母的稱呼,卻永遠也不會被用在她的身上。
而對於白柳的這個提議,眾人也都覺得甚為在理,便也應允了。
因此就見得白柳,再次引得蕭家三女,並帶著一大波的丫鬟婆子,就準備走出客廳,向成安公主的住處趕去。
只是在經過蕭瑾萱身邊的時候,白柳忽然極為隱晦,飽含深意的微微笑了一下。
而她的眼中更是一縷精光悄然劃過,但轉瞬間就在看不出,她有任何的異常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