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看蕭瑾瑜這會,已經氣急敗壞的指著寶鴿,聲嘶力竭的呵斥道:
“你個死丫頭,這是盼著我生病不成,有那個賤人氣我還不夠,你竟然也來給我添堵,要不是看在你自小就服侍我份上,信不信本小姐也叫人,立刻把你拖下去杖斃了。別以為只有那個蕭瑾萱手段毒辣,你們人人就全怕了她。我蕭瑾瑜也丁點不比她差,我是不可能被她這個庶出女比下去的,無論任何方面,我都要比她強。”
捂著紅腫脹痛的臉頰,寶鴿甚至連嘴角的血跡都不敢去擦一下,眼淚已經忍不住的落了下來,她的內心也陷入了極度惶恐之中。
忽然間想起數月前,錢雲鴻上門提親時,自己曾經到連翹院去請蕭瑾萱時,看見對方主僕幾人其樂融融,釀製桂花酒的那一幕。
其實直到現在,寶鴿也偶爾會羨慕無比的想想這些往事,而她更是記得,那會蕭瑾萱是如何命人,給遍體鱗傷的她,上藥療傷的。
所以雖然嘴裡不說,但在寶鴿的心裡,真的覺得蕭瑾萱,比起自己的這位小姐,無論心性還是氣度,都要高出不少。
哪怕對方確實身份卑微,只是個庶出,但確實是個難得的好主子。
而寶鴿這一走神不要緊,正拿她撒氣的蕭瑾瑜,眼見在自己的訓斥下,對方竟然還敢神情恍惚。
當即氣的她甚至撩起羅裙,竟然抬腳就要往對方身上踹去。
可還沒等蕭瑾瑜落腳呢,陪在一旁的白柳,就先行把她趕緊攔下了,並語帶不解的說道:
“瑾瑜表妹快快住手,你這是作甚,如今在這府門外,要是你這不莊重的一幕被人瞧了去,只會壞了你自己的閨名賢德,在說寶鴿一向對你盡心盡力,你何苦拿她撒氣。”
被這麼一攔,怒火中燒的蕭瑾瑜,才察覺到自己確實是失態了,當即狠狠的瞪了寶鴿一眼,但終究是不在動手責打了。
眼見與此,白柳趕緊讓人把寶鴿扶了下去,省的對方繼續在國公府門前,丟人現眼。
接著她就輕拉起蕭瑾瑜,然後邊和對方向府門內走去,邊輕笑不解的試探問道:
“表妹今個是怎麼了,就算在惱恨蕭瑾萱,你也不該這般失態,向那動手懲處下人的事情,那個庶女不顧及身份,妹妹可是嫡出千金,這般不雅失儀的事情,你可是萬萬做不得呀。”
對於白柳這番好言相勸,蕭瑾瑜聽在耳中,腳步就不禁一頓。
接著如彎月般漂亮的雙眉,就微微皺了起來,然後語帶一絲無奈的說道:
“表姐你這話其實我何嘗不知都是對的,而且你我姐妹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在你眼裡我蕭瑾瑜,可是個控制不住情緒,不分場合就任意動怒的人。”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何會有此一問,但白柳還是在細細想了一會後,頗為肯定的搖頭說道:
“妹妹真是說笑了,你我都是自小受告老離宮的嬤嬤,一手**的禮儀規矩,所以瑾瑜你的言行,自然是最為得體不過的了。而且說句表妹不愛聽的話,從前的你確實無論何種情況,都甚少向如今這般失態,適才你的樣子真的蠻嚇人的。”
若是換做以前,被人如此當面說自己言行不當,蕭瑾瑜面上不露,心裡定然也是要異常惱火的。
可這會她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接著便輕輕的說道:
“其實不瞞表姐,即使你不將話說的這麼直白,其實事後火氣一消,每每我自己也懊惱不已。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凡只要見到那個蕭瑾萱,我便會控制不住情緒,總是忍不住想譏諷對方几句,甚至有種強烈的**,想把她除之而後快。”
感覺到蕭瑾瑜,在說話間那毫不作假的濃烈殺機,白柳趕緊伸手就把她的嘴給捂住了,並小聲的提點道:
“瑾瑜表妹,有些話想得卻說不得,而且你想做的事情,我們已經在府內都安排妥當了,定然叫蕭瑾萱這次,再難脫身安然的離開咱們白家。”
聞聽這話,蕭瑾瑜的眼裡閃過欣喜之色,或許是覺得白柳在這件事情上,確實相幫自己不少,她不免也願和對方吐露幾句心扉。
“表姐其實有些話,我從來未對任何人說過,或許你會不信,但是表妹確實自打那蕭瑾萱來了帥府之後,便經常會做一些奇怪的夢。在夢裡我時常夢到那個庶妹匍匐在我腳下,對著我苦苦哀求不已。但有的時候又會夢到她手握,冷笑著刺進我的心窩,鮮血噴的哪裡都是,接著我便會從夢境裡,尖叫著驚醒過來。”
似乎蕭瑾瑜也被這種奇怪的夢境,折磨的不輕。
如今話已經說開了,她也在沒什麼顧忌了,當即就見她迫切的拉住白柳,很是驚慌不安的繼續說道:
“表姐有的時候,不是我非得針對蕭瑾萱,只是從她來了之後,我就變的不幸連連。加上那時常會出現的古怪夢境。妹妹不免經常就會在想,或許我與這個庶妹之間,前生便是難以化解的冤家對頭,若是對方不死,妹妹有種預感,我蕭瑾瑜必然會有一天死在這個庶妹的手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