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仍舊死了,難以科考入仕的,依舊沒能參加得上這次秋考。
一種深陷心中的無力感,這會將蕭瑾萱整個人都籠罩住了,因為她忽然有些茫然,覺得似乎自己重生而回,哪怕已經盡一切可能,去改變自己的現狀,不願過的如前生一樣可笑悲慘了。
但是顧清平兄妹,這兩世如出一轍的下場,卻彷彿一記重錘,敲打的蕭瑾萱甚至都有些惶恐了。
她真的好擔心,生怕自己努力到最後的結果,就如同這兄妹二人一樣,仍舊擺脫不了前生的命運。
從而會在次嫁給季凌風,或許還會同蕭瑾瑜,又一次的共事一夫,更可能她最後仍舊會死在這兩人的手裡,將前生的悲劇在次重演一遍。
而若說最叫蕭瑾萱擔心的,其實並非是她自己,而是周顯御的今生,可會擺脫前世的命運。
因為這個忽然闖入她生命裡的男人,在上輩子雖然仍舊是戰王,卻英年早逝在明帝四十七年,年近二十五歲就死在了毒箭之下。
眼見現在已經是明帝四十二年,若按照前生的軌跡,周顯御的這一生,只剩下短短的五年時間了。
而每每想到這一點,蕭瑾萱的心裡就會極度的不安,這件事就向一塊巨石般,壓的她喘不過氣。
可偏偏她連個傾訴的人都沒有,只能在無眠的夜裡,靜靜的自己承受著這份痛苦和擔憂。
如今眼見顧氏兄妹,沒能逃脫前生的命運,蕭瑾萱自然就會擔心,周顯御也會如期而死。
雖然她無數次告訴自己,一定要改變對方的命運,但向來人又如何鬥得過天命。
若這一切註定是老天早就安排好的,那這豈不是說明,對方五年後即將死去之時,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卻無能為力,無法挽留。
重生而回後,蕭瑾萱的性格不但堅韌起來,做事也向來不會輕言放棄妥協,但是對於不可預知的未來,她真的是無從下手,更不知道要怎麼去改變它。
瞬時間她只覺得心裡煩亂的厲害,一向情緒收放自如,也甚少亂髮脾氣的蕭瑾萱,竟然直接將茶桌上的杯子,都猛然碎在了地上,可見她這會,確實極為的躁動難安。
而幾乎是蕭瑾萱房間裡,瓷器碎裂聲才一響起,白朮已經推門焦急的走了進來,眼見自家小姐無礙,她心裡微微鬆了口氣,可是望著地上碎掉的杯子,不免還是擔憂的問道: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若真不想見那位白小姐,我這便和竹心尋個由頭,將她請走便是了,您也犯不著氣的都摔了杯子,這要刮傷了自己可怎麼得了。”
杯子一落地,那碎落的響聲,才將蕭瑾萱從煩躁不安的沉思裡,給驚醒過來,眼見白朮嘴裡,提到什麼白家小姐,當即她就不解的問道:
“你說誰來咱們連翹院了,你指的可是同吳夫人一起過府,來了咱們蕭家的那位白柳小姐。”
疑惑的點了點頭,白朮一臉不解的忙說道:
“小姐剛剛我在外面敲了好一會的門,並已經說明,是那位吳夫人的愛女,國公府大小姐白柳前來拜訪,難道這些話,您一句都沒聽見不曾,小姐你可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我給你燉些補藥啊。”
心知是自己適才想的太入神,這才連敲門聲都沒聽見,當即蕭瑾萱忙示意白朮不必擔心,然後便站起了身。
“這吳夫人母女前來,如今竟這麼快就找上了我,登門即是客,我哪有拒人不見的道理,而且我也好奇的很,倒想去瞧瞧,這位白家小姐親自前來,到底有何事要與我談。”
這話一說完,蕭瑾萱便率先走出房門,再次向客廳處走去。
而說起來,今日不過是她墜崖後,從回京師的第二日而已,如今眼見夕陽漸落,而她這一天可真算得上是,從早忙到晚,半點閒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空出來。
而等到蕭瑾萱來到客廳,才一進去,就瞧見一位身材高挑纖細,眉眼柔情似水的女子,正含笑優雅的坐在廳內呢,
這女子容貌雖然不算異常出眾,可那種彷彿渾然天成的高貴氣度,卻叫人初見之下,就不敢生出半分輕視之心,而蕭瑾萱知道,這位想必就是吳夫人之女白柳了。
而就見這會,白柳也瞧見邁步走進來的蕭瑾萱了,當即臉上就露出親切的笑容,並且毫無架子的站起身,向著對方蓮步輕移的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