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縣令真是要讓您失望了,好不湊巧,我確實就是帥府的人,我叫蕭瑾萱,我朝如今的天下兵馬大元帥蕭三江就是我的親祖父,相府確實權可通天,但我蕭家可不怕他,別說你只是薛家人的一條走狗,就算是薛家直系有天惹到我的頭上,那我也定然會要了他的小命,絕不會手軟顧慮半分的。”
眼見蕭瑾萱竟然是帥府的人,而四周官兵對於她這話,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剛剛還耍橫的閻四寶,直接癱軟在了地上,兩眼一翻,竟然半點骨氣沒有的活活嚇暈了過去。
直起身蕭瑾萱微微側目,並對房茂青吩咐道:
“不用把人手都留在這保護我,閻四寶已經是秋後的螞蚱,鬧不出什麼禍端了,派人速去縣衙後宅,把閻家直接給我查抄了,一應的家眷也全部緝拿,收繳的錢糧記得仔細備錄,這些年對方沒少欺壓鄉里,咱們得把這些東西,歸還給泗水縣的百姓才成。”
接著她又看向了郭儀,然後委以重任的說道:
“查抄閻家之事我就交給郭儀你來辦了,雖說做隱士逍遙自在,可你也是泗水縣的人,該為父老鄉親出力的時候,想來你不會推辭吧。”
一聽這話郭儀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便是狂喜的忙應下這份差事。
郭儀滿腹治國之才,其實他並非真的想做個鄉野癲狂隱士,只是時不利兮,年近中旬卻仍舊沒有出頭的機遇。
他本就個七竅之心的人,哪裡聽不出蕭瑾萱,這是認可了他的能力,並有意試探重用於他,都說千里馬常有可伯樂卻難求。
而如今的郭儀,就覺得自己的時機恐怕真的來了,而蕭瑾萱就是他的伯樂。
心知機會難得,郭儀立刻向蕭瑾萱保證,必然會把事情一絲不差辦妥的,然後就帶著房茂青撥給他的五十人,直奔府衙後宅而去。
其實說起來,無論是蕭瑾萱和周顯御,其實都沒有查抄審辦官吏的權利,能如此先斬後奏的,滿朝之中也只有周顯睿有這個權利。
不過常言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而且閻四寶也確實罪過太大,因此就算先審辦了,事後誰還真能為了一個七品的小官,和帥府的千金,以及周顯御這位王爺過不去,那簡直就是吃飽了撐的。
因此蕭瑾萱今天,既然已經答應了竹螺鎮的百姓,會給他們一個公道,那閻四寶的性命,她是必然取定了!
當即就命人用涼水,強行將昏迷的閻四寶潑醒,然後蕭瑾萱望著對方,如今驚慌失措的模樣,絲毫不為所動的清冷說道:
“閻四寶你自己這些年,犯下的罪過你心裡最清楚,今日我說什麼也不會饒了你,把你知道有關黑山上的一切,統統講出來的話,那我自少能你留個全屍,免你身首異處,這個條件你覺得如何。”
其實說起來,蕭瑾萱重生而回後,雖然心狠手辣,但在處事言談上,確實甚少做那些虛偽勾當,一向秉承著的,也是說一不二的作風。
就如她現在,其實告訴閻四寶,只要對方把知道的全說了,就會饒他一命。
那估計按閻四寶鼠輩德行,必然招供的可能更大些,但蕭瑾萱卻偏偏半句假話都不願說,直言不諱的就告訴人家,會要了對方的性命,按理說她這種誘供的法子,還真是糟糕的不行。
其實蕭瑾萱未必就不知道,謊話有時確實比真話的效果要好很多,但是前生她一輩子都活在季凌風的欺騙下,更是聽盡了謊言,最後落得個慘死的淒涼下場。
所以非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蕭瑾萱確實不喜從自己嘴裡,說出任何的虛偽言談,因為這會讓她覺得,自己與季凌風等無恥之輩,也就沒有半分差別了,而這是她絕對不想變成的樣子。
所以很多時候,就算是在害人,蕭瑾萱也害的光明磊落,從不使背後下手的勾當。
其實說起這點,她確實與周顯睿極為的相似,兩人都是謀略過人之輩,出手也甚少留情,可是這性子卻都透著份烈性,不屑於做出任何的小人行徑。
而再說跪地求饒的閻四寶,眼見蕭瑾萱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他了,心知說的越多,自己的罪過越大。
在絕望和憤怒之下,他當即就將眼一閉,準備來個抵死不招,而且他這會心裡其實還抱有希望,覺得只要自己夠忠心,周顯泰未必真的會見死不救。
畢竟他參與到運輸黑鐵一事中,對方就算為了不透露機密,也不會袖手旁觀的,只要熬到周顯泰前來相救,他就能保下一命。
而對於閻四寶不肯就範這點,蕭瑾萱也算預料到了,當即她就不禁輕笑了一下,接著便幽幽的說道:
“房都統,命人取把鉗子來,然後把閻縣令的手指甲,一個個的給我剔除掉,什麼時候肯說了,什麼時候在給我停下。想來閻大人的這雙手,必然沒少殘殺無辜百姓,如今我便廢了你的手,也算為那些冤死之人報仇雪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