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些年過去,竹螺鎮地處偏僻,一直也沒發生什麼意外,但昨晚營寨卻被人夜襲了,那邊的軍官叫他務必抓住潛進寨子的人,否則就唯他是問。
這本就是閻四寶現在最大的心病,因此眼見自己的師爺,竟然提起這件事,當即他就連忙反問對方,可是有解決的辦法了、
這能做師爺的人,一般腦子還是都挺好使的,因此就見這位程師爺,悠哉悠哉的說道:
“不錯,小人確實有一法,就是叫那一對外縣的陌生男女,頂了這夜襲黑山寨的罪名,然後將這事呈報給泰親王,江湖人武功高強,咱們就算對付不了,可若是親王殿下出手,這兩人絕對在無命可活。如此一來老爺的怨氣也出了,還能對夜襲一事做個交差,如此兩全其美的法子,不知大人覺得如何。”
在瞧這會的閻四寶,都樂的手舞足蹈了,當即他就讚許了程師爺幾句,然後就命對方趕緊去辦,將周顯御二人的畫像,一刻別耽誤的送去泰親王府,叫周顯泰憑畫像,派人懲處掉蕭瑾萱與周顯御,而他自己也能出了心裡的這口惡氣了。
而閻四寶絕對沒有想到的是,他誤打誤撞下,不但真的找到了夜探黑山寨的幕後之人,並且即將為周顯泰,傳遞去一條極為重要的訊息呢。
至於這位閻羅爺,火急火燎,如何給泰親王府送信,暫且先不提了。
而再說強勢的將府衙之人,又一次逼退的蕭瑾萱與周顯御,這會正悠閒的陪著糰子玩鬧呢,絲毫不知道,兩人的身份和行蹤,陰差陽錯下,竟然即將就被傳遞迴京師了。
而如今在這屋內,可不止他們兩人一熊,就見剛剛趕來的,那位邋遢舉人郭儀,如今正坐在木桌旁,將蕭瑾萱等人,適才沒有吃完的米粥小菜,也不嫌棄的全往自己嘴裡送去。
他邊吃還不算,抽空還看了眼,正站在屋內門旁,一直給他打眼色的趙老漢幾下,然後咕嚕咕嚕,喝掉半碗米粥後,就笑吟吟的說道:
“我說趙老爹,你一直對我眨眼作甚,今天你們能從那閻羅爺手裡逃過一劫,不被迫害押走,這可都是我郭儀的功勞,別以為我不知道,老爹你可還自釀著高粱酒呢,趕緊拿出來些,叫我配著這飯菜,小飲幾口,那真是一大快事啊。”
可一聽郭儀這話,趙老漢當即就著急的拍了下大腿,然後恭謹的往蕭瑾萱那邊看了一眼,接著就撇嘴的輕聲勸道:
“郭儀呦,你怎麼還坐著吃得下去,今天趕走那閻四寶的,明明是憂兒小姐,和顯龍公子出手相助的原因,你不過是胡說了幾句,怎麼就敢這般邀功自滿,你趕緊給我出來吧,老漢我可不許你在這攪擾兩位恩人。”
可是一聽這話,正吃著油炒秋筍片的郭儀,當即就連連擺手,然後仰頭笑了一聲。
“趙老爹你要不懂啊,就別亂說話,不錯,剛剛那閻四寶,確實是懼怕這二位貴人,才不得不離開,但若沒有我郭儀適才的那番話,謊稱這二位是江湖中人,那閻羅爺怎麼會還沒動手,就不戰而退了呢。所以是我郭儀,避免了你們雙方的一場惡鬥,因此這頓飯別人吃不得,而我郭儀卻吃的心安理得呦。”
正伸手逗弄著糰子,陪著對方玩鬧的蕭瑾萱,原本含笑的神情,在聽了郭儀的這番話後,眼中就閃過了驚訝之色,接著她就感興趣的抬起頭,並看向了郭儀。
“這位是郭舉人吧,你適才說,謊稱我二人為江湖中人,難道你猜的出,我們是何身份不成。”
這個郭儀瘋瘋癲癲,又不拘小節,若非大家都說他是舉人,蕭瑾萱還真瞧不出對方,竟會是個飽讀過聖賢之書的文人學子。
而眼見蕭瑾萱同自己講話,郭儀似乎還挺高興,飯也不吃了,幾下就小跑的湊了過來,才要開口講話,可是他卻欲言又止的,看向了趙老漢爺孫女倆。
“老爹啊,你和大妮兒出去在給郭儀我,弄些吃食可好,我已經七八天沒吃飽飯了,怎麼說今天我也幫你們出力了,老爹你可不能小氣啊。”
望著郭儀瞧過來,站在趙老漢身邊的大妮兒,和對方的眼神一對上,立刻臉騰的紅了,接著就臊得不行的低下頭。
並且趕忙按著郭儀的吩咐,拉著自己的爺爺,就慌不擇路的出了屋子,去準備新的吃食了。
蕭瑾萱如何看不出來,郭儀這是有意支開趙老漢爺孫女倆,當即她秀眉微微一揚,更加感興趣的說道:
“看來舉人您,和這趙家爺孫女倆,交情還真是匪淺,為了相救他們,竟不惜與縣官周旋。如今你又支走他二人,恐怕也是擔心,他們知道的事情越多,將來也就越多上一分危險吧。”
聞聽這話,郭儀深深的看了蕭瑾萱兩眼,適才玩世不恭的神情,已經徹底斂去,而他的聲音也透著股嚴肅的說道:
“憂兒小姐這話說的半點不錯,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趙老漢爺孫女倆,確實不能在知道更多的事情了,否則郭儀還真是擔心,他二人今日在閻四寶手下僥倖留下一條性命,可明日就要因為知道的太多,而死的不明不白了。而到時最想殺他們滅口的人,恐怕就是憂兒小姐,和顯龍公子你們二位貴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