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顯御身為皇室子弟,又手掌幾萬的兵馬,向來不出徵抗敵時,也會隨手平繳些流寇山匪。
可竹螺鎮這裡匪患既然嚴重到,百姓夜晚都不敢出門的地步,卻根本沒有地方官員上奏給朝廷,調軍前來剿匪,這在周顯御看來,簡直是不可饒恕的過失。
畢竟這已經有些涉及到,周顯御直轄範圍內的公事了,若說這地方沒能力,鬥不過悍匪,他也算覺得情有可原,但打不過還不懂的上報,這種過失就是他不能原諒的了。
當即周顯御已經打定主意,等到他的傷勢好上一些,不必要隱瞞身份的時候,他非得踹了這竹螺鎮,地方府衙的大門不可,將裡面的飯桶官員,全部一一拿辦,為這一方受苦多時的百姓主持公道。
周顯御會這麼氣憤,那是自身的王爵之位擺在這呢,可趙老漢爺孫女倆,這會可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眼見著這位長相英俊異常的恩公,張嘴就敢大罵官老爺是廢物。
當即嚇得大妮兒手腳都發涼了,趙老漢也是趕緊去把籬笆門關上,生怕這大逆不道的話,被外人給聽去了。
而趙老漢,一關好門,就趕忙壓低聲音說道:
“我的恩公貴人呦,您說話可得小心著點,黑山王不能得罪,可咱們這的官老爺,閻羅爺那也是不能得罪的,你那番大罵他的話,若是叫他知道了,非得把你弄去衙門,活活打死不可。”
許久沒說話的蕭瑾萱,這會都有些被繞糊塗了,先是出了個黑山王,她還沒弄明白是何方神聖呢,如今竟又蹦出個閻羅爺,這不大的竹螺鎮,還真是怪事一件件,聽都聽不完。
當即示意周顯御先別動怒,省的言語有失在暴露了身份,而後蕭瑾萱就宛然一笑,語帶安撫的問道:
“老爹爹,我們是外地人,你這的規矩還真是不甚懂,你口中的閻羅爺,指的想來是這竹螺鎮的地方父母官吧,看來你們定然沒少受對方的欺壓,否則也不會給人家,起了這麼一個別稱了。”
已經吩咐大妮兒去做飯,並引著蕭瑾萱二人,進了低矮昏暗泥土房的趙老漢,聞聽這話,就不禁是滿臉的苦澀愁容。
“憂兒小姐,你這話真是說到我們這些,窮苦百姓的心坎裡了,咱們這位父母官姓閻,叫閻四寶,說實話當真不是個東西,不但在官稅上提了三層的剝削我們,還欺男霸女,無惡不作,那黑山王是擄人上山,可若得罪了這閻羅爺,那是即刻就會要了你的性命啊。”
周顯御性子本就直爽,當即又是心裡氣的不行,可是蕭瑾萱卻示意他稍安勿躁,不許他亂了分寸,在嚇到眼前這位樸實的老人家。
接著蕭瑾萱凝神想了下,還是將話題引到了黑山王身上,畢竟那閻四寶,就是個地方暴政官員,憑她和周顯御的身份,收拾了他根本是瞬息間的事,但這鬼祟就不一樣了,若是不弄清楚,她心裡總的難安。
“趙老爹,那閻羅爺我們已經知曉了,但這黑山王到底是何許存在,您可到現在還沒講全他的來歷呢,告知我們一二,真有個意外發生,我二人也不至於慌了手腳不是。”
聞聽這話,趙老漢忙點了點頭,接著又想了想,然後便開口緩緩道來。
原來這黑山王,並非是竹螺鎮附近,歷來就有的存在,這一方擄劫吃人的妖精,是在十幾年前突然出現的。
竹螺林以東,就是蕭瑾萱等人穿過的那一片原始叢林,而以西卻是一座獨立的高山,因為這山上的泥土天然成黑色的,所以從老一輩起,這山就被叫成黑山。
而因為這突然出現的邪祟妖物,就是常在黑山一帶活動,加上老百姓又都不知道它是個什麼東西,所以便以黑山王稱呼它了。
據趙老漢講,這黑山王每次下山都是在夜裡,藉著月光一瞧,對方的身量能延綿十幾米長,聲音猶如群馬嘶鳴,行動間卻又有金屬摩擦的聲音。
每每進了村子,必然掀起陣陣邪風,番是被它闖進的人家,青壯男子都會被擄獲,但向來老弱病殘,婦孺幼童它到是不會去動分毫。只要躲在屋內別出來,這黑山王擄走了人,便會自行離開。
但若是這家人敢出了房門,並反抗的話,那黑山王就會血洗這一家滿門,甚至連雞犬都不留活口,因此雖然這東西鬧騰了十幾年,但真的瞧見它本尊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已經被擄獲走了,而黑山王就依舊像個謎般,折磨著竹螺鎮附近的百姓,惶惶不得安寧。
所以老百姓間,就猜測這黑山王,必是一個馬頭蟲身,身披鐵甲的邪祟怪物,這東西經過千百年,修煉出了道行,抓那些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是為了採陽修煉,得道成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