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萱這一覺,足足睡到了日落西山,月亮高懸,這才算解了乏,悠悠的醒了過來。
揉了揉眼睛,蕭瑾萱就要起身,可才從木棚內坐起來,她就發現自己的身上,正蓋著周顯御的那件護身軟甲呢,而外面空地上,也已經燃起了篝火,周顯御正坐在火堆旁邊,不知道烤著什麼東西呢。
從木棚裡鑽出來,來到周顯御的神身邊,蕭瑾萱將軟甲遞給對方後,並歉然的說道:“原本是要等你回來的,不知怎的,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聞聽這話,周顯御忙將接過來的軟甲,又鋪在地上,接著示意蕭瑾萱挨著他坐下,然後**溺的說道:
“多睡會明天才能有體力,還不知咱們要走多久,才能穿過這片林子,找到村莊人煙,你要是還覺得睏乏,等吃些東西后,就繼續去睡吧。”
聞聽這話,蕭瑾萱笑著搖了搖頭,示意自己還應付得來,也不那麼乏困了。
緊接著她就看見了,如今那火堆上,正烤著一團溼乎乎,冒著濃煙的樹葉子,想到周顯御叫自己吃東西,她不禁狐疑的問道:
“你叫我吃些東西在睡,指得不會就是這團烤在火上的樹葉草根吧,要不我還是去捕些魚吧,這東西可如何下嚥。”
蕭瑾萱確實不嬌氣,可這樹葉草根皮,她還真有點吃不下去,何況不遠處就有河,既然能捕到魚,何苦在這啃燒焦的植物呢。
可是一聽蕭瑾萱,竟將火上的樹葉糰子,當成吃的了,周顯御是再也忍不住了,捧腹就大笑了起來,過了好半天,他才算是將笑聲止住,然後語氣輕佻的解釋了起來。
“萱兒你這小腦袋,平日裡不是挺聰明的嘛,怎麼如今到犯起糊塗來了,爺就算在受了重傷,那也不至於在這林子裡,還得讓你以樹葉為食啊,放心吧好吃的都包在葉子裡面呢,不會餓到你的。”
這話一說完,周顯御就抽出,先在火上烤了兩下之後,然後就刺在那團樹葉上,接著把它挑出了火堆。
“這些葉子和草根,都有點食用香料的用途,我今天進林子那會,順手逮住了只在地上覓食的斑鳩,這東西味道鮮美,怕直接烤了幹糊味太大,所以我就找了些可以食用,又帶有芳香氣味的葉子草根,包住它在烤,這樣不但肉質鮮美軟嫩,還能融進去樹葉的天然味道,口感想來一定不錯。”
說話間,周顯御已經用,將燒焦的樹葉給剖開了,接著裡面香嫩的斑鳩肉,就露了出來,並且一陣極為濃韻的野味香氣,也隨之撲鼻而來。
蕭瑾萱還沒吃到嘴裡呢,光聞見這味道,就不禁已經覺得有些餓了,畢竟這一天她就吃了幾條巴掌大的小魚,半點主食都沒吃到,這會其實早就已經有些餓了。
眼見自己烹烤出來的斑鳩肉,還是很受期待的,當即周顯御心裡不禁十分高興,忙顧不得燙,就撕下上面最肉厚的鳥腿部分,吹涼些就遞給了蕭瑾萱。
望著對方,一臉滿足的吃著,自己親手烤出的斑鳩肉,雖然如今他們深處在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裡,但周顯御卻有了一種,這輩子就這麼寧靜的度過一生,也是種幸事的奇妙感覺。
其實只要有蕭瑾萱在他身邊,那不管周遭的環境,到底是多麼的惡劣簡陋,周顯御都會打心底,覺得幸福滿足。
而因為肚子餓,連著吃了好幾塊肉的蕭瑾萱,直到肚子裡餓的沒那麼難受了,這才驚訝的發現。
雖然周顯御,一直在將剝好剔骨的鳥肉遞給她,可對方自己,卻到現在還沒吃一塊呢,當即她的心裡就是好一通自責,覺得自己真是太粗心了。
當週顯御,再次將剔好的肉遞過來時,蕭瑾萱就忙推了回去,然後語帶心疼的說道:
“顯御你也吃些吧,我飯量不大,吃些就不覺得餓了,明天咱們還得趕路,你若餓著肚子,到時體力跟不上,真有個意外時,咱們可就危險了,所以哪怕是為了我,剩下烤好的肉還是你吃了吧。”
眼見蕭瑾萱,深處如此陌生困苦的環境裡,仍舊這般的冷靜從容,周顯御不禁覺得自己這輩子,想不拜倒在對方的石榴裙下,恐怕都不行了。
每每見著蕭瑾萱,這般坦然的面對一切危險,並從容的去解決籌謀時,周顯御真的是覺得,對方在這個時刻有著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將他的所有心神,都牢牢的拴住了。
而周顯御雖然這會也有點餓了,但他常年領兵,翻山越嶺,風餐露宿早就習慣了,只要水源充足,他就是在餓上七八天,都不會喪失戰鬥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