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去落在羅裙上的菊花瓣,蕭瑾萱接著繼續說道:
“寶慶齋發生遇刺的事情,到底是不吉利,先前定的玉鐲子想了下,還是不準備當賀禮送給伯母了,菊花有清風散熱的功效,而且對於頭暈目眩很有療效,用它做香枕,可以改善睡眠,二伯母身體不好,夜間久咳之後,便難以入睡,有了這枕頭應該可以幫她凝神靜氣,助她睡的安穩些。”
眼見蕭瑾萱,心心念念都在為沈氏考慮,如今很多人都說蕭瑾萱心狠手辣,其實只有和對方真的相處久了,才會知道面前這個清冷的女子,其實內心也是有著柔暖細膩的一面。
當即周顯御就是邪魅一笑,然後聲音清朗的說道:
“沈氏待你確實和女兒般疼愛,我不在京師那段時間,也幸虧有她在帥府內庇護你一二,正巧我有塊暖玉做的護心玉佩,等你伯母生辰那日,我便送與她吧,這暖玉向來最能滋養身體,對調氣安神也效果極好,全當是我的一份心意,感謝她真心待你。”
聞聽這話,蕭瑾萱就含笑的點點頭,雖然暖玉珍貴,但周顯御這份以她為為重的心意,卻更是難得。
加上沈氏在她的心裡就向母親般重要,因此能有暖玉護身,她也是樂見其成的。
就在他二人摘取花瓣,輕聲說著話時,忽然竹心從院外進來了,並福禮對蕭瑾萱說道:
“小姐,那顧家大公子又來了,說的為了之前的事情,一定要和您當面賠禮,如今就侯在客廳內,今天是否要見他呢。”
蕭瑾萱搬到了御王府暫住,一向貼身服侍她的竹心,自然也是跟過來了,白朮原本也想來,卻被留下看守連翹院,順便照顧沈氏了。
而聞聽顧清平來了,還沒等蕭瑾萱開口呢,周顯御就眉頭一揚,聲音透著股惱火的說道:
“竹心告訴那書呆子,就說本王說的,叫他有多遠給我死多遠去,我現在真是看見姓顧的就火大,要不是自小就認識他,我現在真恨不得衝過去揍他一頓,告訴顧清平趁我還忍得住火氣前,趕緊給我出去,在晚上一會,那他就等著被抬出去吧。”
聞聽這話,蕭瑾萱就無奈的搖了搖頭,最近這陣子,其實顧清平往這跑了很多回了,可都被周顯御給攔下了。
眼見著這都是對方第五次登門了,當即蕭瑾萱就站起了身,並對著周顯御,輕皺秀眉的說道:
“顧清歌在不是,與顧清平又沒關係,何況家宴那會,他還相救於我,後來你遇刺昏迷,他也是在王府內守候了一天**,你不該遷怒人家顧公子的,何況他要見的又不是你,而是我蕭瑾萱,你若在相攔下去,別說我可要惱你了。”
若問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堂堂戰王周顯御最打怵的是什麼,那便是蕭瑾萱生氣發火了。
只要對方語氣微微凌冽了一點,不管前一刻周顯御蹦躂的多歡,下一刻他立馬就會消停下來。
因此就見剛剛還橫眉立目,眼睛都快噴出火星子的周顯御,在蕭瑾萱的一瞟之下,立刻換上了一副討好的神情,雙手更是趕緊抓起一把花朵,邊採摘菊花瓣,邊笑眯眯的說道:
“萱兒你看看你,我這不也沒說不讓你去嘛,怎麼好好的竟又惱上了,既然你不嫌那書呆子煩,那你就去吧,我會在這幫你摘花瓣的,等你回來了,這紗袋子保證裝得滿滿的。”
眼見周顯御,變臉比翻書還快,蕭瑾萱不禁都被逗樂了,當即在不去理會對方,她忙領著竹心,向客廳處走去。
而等到她看見顧清平後,雙方見完禮,蕭瑾萱不禁輕笑的說道:
“顧公子,這連日來,到叫你白跑了好些回,只是周顯御的性子你也知道,前陣子傷勢未愈,說攔著不讓見你,我也不好再那時和他爭論,所以這一耽擱就是十來天,到是瑾萱失禮了。”
聞聽這話,當即顧清平忙惶恐的回禮,並面帶羞愧的說道:
“御王殿下,不想讓我進府,這些清平都能理解,畢竟這次一切的過錯,都是我那妹妹糊塗之下釀成的,御王和瑾萱小姐,事後沒有繼續追責,還留下清歌的性命,我顧府上下已經感恩戴德了,區區幾日的閉門羹,算不得什麼,清平心裡並不敢有一絲的不滿。”
顧清平是謙謙君子,蕭瑾萱雖然厭惡顧清歌,但她一向不會遷怒旁人,因此她十分和善的又說道:
“如今顧公子也瞧見了,瑾萱的傷勢已無大礙,而且御王他也轉好大半,你就不要再自責難安了,說到底我二人負傷,與你根本沒有丁點關係,瑾萱也仍舊視公子為君子之交。”
聞聽這話,顧清平羞愧的神情,才算轉好了一點,接著他忽然話鋒一轉,然後相邀的說道:
“瑾萱小姐心胸豁達,清平自愧不如,但區區言語上的道歉,實在不足以聊表我顧家的歉意,因此我在聚德酒樓備了桌酒席,還請瑾萱小姐務必前去,否則在下這心裡,總是惶恐不安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