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這話,顧一舟的鬍子都快被氣的翹起來了,當即一指顧夫人,氣急敗壞的喊道:
“果真是慈母多敗兒,就因為她是我的親生女兒,所以老夫才會管教她,你們母女二人好大的膽子,不但揹著我去和皇室攀親,如今你這寶貝女兒,更是幹出背後害人的勾當了,我若在不把她打醒,那才是真的害了清歌。”
嘴角被打的流出了鮮血,臉也腫脹的火辣辣的疼,可顧清歌這回卻沒有哭泣,只是呆滯的緩緩站起身,雙眼無神的喃喃說道:
“父親您別遷怒於母親,清歌不是要和皇族攀親,我只是太愛御王了,不過現在什麼都結束了,沒錯,蕭瑾萱遇刺時,確實是我推的她,想來兄長定然什麼都告訴你了吧,可是你們難道都忘了嗎,我顧清歌才是準王妃,我有聖上欽賜的婚約,我要除掉阻礙我幸福的人,女兒到底何錯之有。”
顧清歌這會的情緒十分激動,甚至話喊到最後已經聲嘶力竭了,接著慘笑數聲後,她將嘴角的血跡擦去,然後痛苦的繼續說道:
“父親母親,還有清平哥哥,歌兒現在心裡真的好難過,若是知道推蕭瑾萱那一下,竟會害的殿下重傷,那即便是要了清歌我的性命,那我也是不願去傷他半分的,這件事後,女兒這輩子也不可能成為他的王妃了,這對於女兒來說已經是最殘酷的懲罰了,父親如今要打要殺都隨你吧,女兒先回房了,這些已經都不重要了。”
話一說完,顧清歌就神情恍惚,步履蹣跚的離開了書房,踉蹌的向自己的閣樓走去。
顧夫人原本是要跟著去的,卻被顧一舟給攔了下來,揚言誰也不許去管顧清歌,要讓對方好好反省下自己的過錯。
而再說獨自返回房間後的顧清歌,在將門合上的瞬間,她就背靠在門樑上,掩面失聲痛哭了起來。
接著就見顧清歌為了發洩心裡的苦悶,當即又將屋內的一切東西,全都給砸壞了,就連**被也掀翻在地,等到她筋疲力竭,在也沒力氣折騰了以後。
顧清歌就跪倒在了地上,滿眼絕望的從地上撿起一把繡花剪刀,並自言自語道:
“御王殿下,既然清歌害的你險些死去,那我就用自己的這條性命給您賠罪,反正咱們今生也註定無緣了,只盼奈何橋畔,來生能與你一結良緣了。”
這話一說完,顧清歌就眼睛一閉,握著剪刀的手高高舉起,接著就向自己的心窩處刺去,顯然是不準備活下去了。
但就在這生死攸關的瞬間,忽然一顆玉扳指卻飛向了顧清歌的手腕,剪刀應聲落地,而她自然也就沒能死成了。
驚訝的睜開雙眼,接著顧清歌就瞧見自己的房間裡,不知何時竟進來了兩名男子,其中一人身穿賽雪錦服,樣貌英俊陰柔,她從未見過。
可另一位四十左右歲的男子,在看見對方的第一眼後,顧清歌身上就爆發出濃烈的恨意,因為她已經認出,這人不就寶慶齋時,刺傷周顯御,後又逃跑的那個刺客嘛。
當即她就將剪刀從新握到手裡,也不管自己只是個女流之輩,上前就要和馮化龍拼命,好為周顯御報仇。
可是她連馮化龍衣角都沒碰到呢,就被季凌楓一把給攔住了,並含笑的對她說道:
“清歌小姐先別動怒,我們都是薛後派來,特意相幫於你的,這位是馮先生,雖然他之前多有得罪小姐的地方,但他由始至終要除掉的都是蕭瑾萱而已,您若殺了我們,最受益的可就是你的仇人,那位蕭家的庶出女了。”
聞聽這話,原本還掙扎不休的顧清歌,當即就不動了,尤其是聽說,他們竟是薛後的人,想起那位娘娘在宮內對她的照拂,當即她的面色就緩和了不少。
“你們竟然是皇后娘娘的人,還說要來幫我,你們到底想做什麼,若是不將話說清楚,我現在就喊人進來將你們全都拿下。”
聞聽這話,季凌楓心裡就不禁暗笑顧清歌,還真是蠢笨好騙,才一提薛後,對方竟就放下了戒心,而且還拿呼救喊人來嚇唬他們,若他真想要了對方的小命,他還哪能給對方喊出聲音的機會。
眼見顧清歌這般好對付,季凌楓心裡,不禁就想到了蕭瑾萱,暗歎向對方那種心機謀略都不輸男子的女人,到底是可遇不可求的。
雖然他無時無刻,恨不得殺了對方,可同時他也被蕭瑾萱的獨特氣質,所深深的折服吸引著。
但想到對方這回,是真的要命喪他手了,不得不說,季凌楓心裡,還真是有幾分惆悵的,覺得失去這樣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也算人生一大憾事。
將心神收攏了一下,季凌楓從新望向了顧清歌,聲音陰柔的輕笑說道:
“顧小姐,如今有一個機會,能叫你親手殺了蕭瑾萱,你於其在這裡自殺,何不考慮下我的提議,畢竟你如今所有的不幸,都是對方照成的,難道你捨得放過這個機會嗎?”
手裡的剪刀,“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顧清歌原本絕望的雙眼,在次恢復了生機,而在她的眸子最深處,強烈的恨意也瘋狂的燃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