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瑾萱大開殺戒的刺激下,趙勇心裡防線徹底崩潰,將一切都說出來後,他這麼個二十好幾的成年男子,將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狀若孩童般的無助絕望。
哭了好大一會,趙勇的情緒才算冷靜下來,反正他如今已經什麼都招了,那師傅和那些江湖人士的落腳地,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不能說的了。
人往往就是如此,受到壓迫時,或許開始確實會嚴守心裡的秘密,可只要開口招供了一次,那接下來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將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說出來為止。
因此就見趙勇,又往已經嚥氣的陳姓師弟那瞧了一眼,接著就眼神空洞,聲音呆滯的說道:
“師傅因為要隨時負責刺殺,所以就藏身在城內北街的盛和客棧內,那些江湖前輩們,也都住在客棧裡,我知道的也只有這些了,蕭瑾萱你給我個痛快的吧。”
趙勇如今內心,充滿了背叛師門的悔恨,面對死亡的恐懼,還有被蕭瑾萱威逼的屈辱,等等的複雜情緒交織在一起,都快將他逼瘋了,如今他奢求的只是快點死去,將這種精神上的折磨趕緊結束掉。
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都已經盤查清楚了,蕭瑾萱對摺磨致死他人,其實根本就沒什麼興趣,因此輕笑了以下,她就望著趙勇說道:
“放心吧,我蕭瑾萱向來說話算話,既然答應會給你們一個痛快,那我就不會在折磨你們半分的,而且作為你配合我的回報,我會給你一把,叫你自己了結生命,不會叫旁人送你上路的。”
話一說完,蕭瑾萱就看向了牛京,並皺眉凝聲說道:
“牛大人,派人將趙勇他們帶下去吧,事後好好安葬,如今你那些弟兄可以從守門處撤回來了,在我審訊這段時間內,所有出府被攔下的人,還有行跡可疑之輩,全部壓著送去御王府,我這次寧錯殺一萬,也絕不放過半個!”
眼見牛京依言去辦了,蕭瑾萱轉身便走到趙氏的身邊,將對方眼中的警惕盡收眼底,她淺笑一下說道:
“大伯母您不必如此緊張,我今日所做的一切,其實對帥府來說,也是一件有利的事情,畢竟您也不想咱們府上,混進眼線細作吧,何況對於您往日的恩情,侄女從未敢忘過,而且在將來,我仍舊會像從前一樣的敬重於您的。”
眼見趙氏情緒緩和下來,沒有剛剛那麼緊張了,蕭瑾萱這才溫婉的繼續說道:
“這幾日侄女恐怕有事要忙,就不能回府了,適才您也聽到了,刺殺我的是遠江鏢局的人,而如今他們還有許多同夥潛伏在京師內外,所以這些人若不剷除乾淨,侄女實在是寢食難安,因此一會出府後,我便要著手去對付他們了,連翹院以及二伯母那,就勞煩伯母照看一二了。”
趙氏原本就清楚蕭瑾萱謀略過人,如今又見識了對方狠辣的一面,這會她早就沒了壓制對方一頭的想法了,正忙著想和蕭瑾萱從修於好的她,當即自然是滿口答應。
“瑾萱你去忙吧,正事要緊,帥府內有伯母在,你凡事都不必擔心的,什麼時候忙完了回來就好,一切都隨你。”
和趙氏這邊打好招呼後,蕭瑾萱在不耽擱下去,領著文昕和牛京,以及一眾被押著的可疑之人,就出了帥府,從新往御王府趕去。
而在路上,蕭瑾萱就讓牛京兵分兩路,分別趕去北街客棧,還有城外的村舍,務必將遠江鏢局的餘孽,全部抓獲回來,尤其是那個馮化龍,一定要把他找到。
蕭瑾萱透過趙勇的描述,已經可以斷定,當初冒充車伕,又在寶慶齋刺殺她逃走的那人,定然就是馮化龍無疑,對方兩次都險些要了她的性命,不把對方擒住,那刺殺就必然還會再有第三次。
而就在牛京領命,按吩咐全城緝拿馮化龍時,任誰也想不到,這為在寶慶齋被周顯御,打成重傷本該無法逃過追捕的人。
如今不但傷勢得到治癒,他整個人還安穩的呆在泰親王府內,絲毫不擔心會有人,闖入到這裡,將他逮捕歸案。
其實那日馮化龍被追兵逼進了死衚衕,本來是絕對逃不掉了,可誰知正巧趕上季凌楓坐著親王府的馬車經過,這才將他給救下了。
而如今的馮化龍,經過這一天多的修養,氣血內傷已經好了不少,現在正跪在堂內,向端坐在上首位的周顯泰,以及季凌楓叩首感謝救命之恩呢。
而周顯泰受了對方這一拜後,才笑了下,並示意對方起身。
“馮鏢頭不必多禮,身上有傷就趕緊起身吧,連我七弟堂堂的戰王,你都能刺殺的對方負了重傷,這份本事可當真了不得。”
周顯御武功好,內力高強,這是大周人所共知的事情,往日刺殺,暗害對方的人也有不少,可就是一回也沒成功過,並且所有暗殺的人,向來都沒有能活著離開的。
而馮化龍算是第一個害的周顯御重傷,還能全身而退的人,光憑這一點,就足夠周顯泰佩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