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歌這話,確實是一心為周顯御著想,就怕這位殿下為蕭瑾萱強自出頭,最後反倒惹禍上身。
可是顧清歌雖愛慕周顯御,可很顯然她並不瞭解對方的性格,甚至可以說,她根本就不懂周顯御。
周顯御區別與其他皇子,年少時便常年呆在軍營之中,因此這性格里,也就有了馳騁疆場之人的錚錚鐵骨之氣。
如今心愛的女人,當著他的面,險些被毒害算計,這口氣他若還忍得下來,那他也就不是堂堂的一代戰王,周顯御了。
眼見顧清歌說著話,眼淚又掉下來了,原本就極為厭煩女人的周顯御,這會他煞氣外露,情緒本就收放不太自如,因此心裡煩躁之下,他甚至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都想將顧清歌直接掐死在掌中。
強行將這股暴虐之氣壓下,為了不傷到對方,他忙將緊抓他手腕的顧清歌,揮臂推開了,不顧對方踉蹌的跌倒在地,他的目光從新死死的盯住了惠妃。
眼見這位惠妃娘娘,因為依仗薛後撐腰,正在那抬手悠閒的擺弄髮髻呢,周顯御就不禁冷笑一下。
下一刻,一直被他握在手裡,沒有放下的墨竹酒杯,就在他掌心運力之下,瞬間被內力震成了兩半。
接著就見周顯御,沒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碎開的酒杯向空中拋去,接著他右手伸出兩指,就將正極速落下的,半截酒杯穩穩的夾在了雙指之間。
接著酒杯鋒利的斷口處朝外,周顯御的手朝著惠妃右腕處,快若閃電的揮了過去。
等到他在將手收回的時候,願本潔白的半片酒杯上,卻已經沾上了點點血珠。
周顯御的動作實在太快了,等到惠妃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右手腕一陣劇痛,扭頭一看之下,她才發現自己的手腕處,已經被割脈劃出一道口子,大股大股的鮮血,正止不住的往外流呢。
惠妃驚恐的尖叫一聲,左手就死死的將右手腕給握住了,希望藉此能將傷口壓住,阻止血液流出。
可是周顯御剛剛那一下,可是劃的極深的,一次性就將惠妃的經脈,全部都給割斷了,所以就算將傷口壓住,可鮮血還是抑制不住的,從指縫間往外流著。
而在說薛後,因為和惠妃挨的很近,因此對方手腕被劃破的瞬間,飛濺溢位的鮮血,直接就噴濺在了她的臉上。
想這薛後乃是一國之母,何時滿身滿臉,被人用血潑過,當即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雙眼凌厲的瞪向了周顯御。
並揚聲厲喝的吩咐道:“來人啊,御王意圖行刺宮妃,膽大妄為,立刻將他拿下關進天牢,若惠妃有個三長兩短,本後立時三刻便要你周顯御,以命相抵。”
薛後發話,立刻就有太監將侍衛傳喚來了,深知周顯御不好對付。
因此足有七八十個侍衛,一股腦的全部湧進了殿內,顯然若是這位御王千歲不肯配合,他們就要用武力強行將他拿下了。
可眼見面前這小貓三兩隻,周顯御就極為不屑的笑了一下,這些所謂的大內侍衛,或許身手是不錯,可區區不到百餘人,就妄想將他拿下,真是不自量力。
慵懶的將手向腰間探去,接著一把泛著寒光的烏黑,就被周顯御握到了手中,顯然那些侍衛若是稍有異動,他是絕不會坐以待斃的。
就在這殿內,氣氛劍拔**弓的時候,忽然就聽見殿外有太監高聲宣喊,明帝駕到。
薛後這會已經將手舉起,馬上就要揮下,命侍衛強行拿下週顯御,聞聽明帝竟然來了,她的眼中閃過不甘之色,但還是在瞬間,就又恢復成了端莊雍容的模樣。
將殿門堵住的侍衛,自覺的向兩旁讓開,接著就見身穿明黃色龍袍的明帝,不怒自威的信步走了進來。
明帝即位已經四十二年,登基時他年僅十五歲,可以說是為少年天子,可時光飛逝,轉瞬間他也年近六旬,已經漸露暮遲之態。
但身為帝王者,而且還是位久居皇位數十年的皇帝,哪怕只是單單的往這一站,身上壓攝性的氣場,也絕無任何人,敢輕視褻慢半分。
不得不說,周顯御的相貌,絕對是繼承了他的母妃皇甫氏,因為他的眉眼和明帝,竟半分都不相像,反倒是殿內的周顯睿,稜角分明的俊容,明顯是繼承了明帝的相貌。
而明帝一到了眾人的近前,環視一週後,就聲音沉吟的問道:
“聽聞良妃你這舉辦家宴,許久沒和睿兒,御兒說說話了,朕本想過來湊個熱鬧,竟不想你這裡,就算朕不來,也已經這般熱鬧了。”
揚手一揮,明帝看了眼,那些手拿兵刃的侍衛,當即聲音低沉的說道:
“這是皇后宮內的侍衛吧,身為中宮侍衛,無論何種緣由,竟敢攜帶兵器闖入二品正妃的宮殿,鄧昌將這些人領下去,每人杖責三十,統統趕出宮去,終生不得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