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萱,老身不管你知道了什麼,但你最好把嘴巴給我閉嚴了,今日你兵圍泰寧院,驚擾一品誥命,計較起來那也是大罪,但只要你管好自己的嘴巴,今晚的事情老身就不計較了,這話你應該聽得懂吧”
蕭瑾萱聞言,立刻故作驚訝的疑聲問道:
“祖母這是在同瑾萱講條件嗎?不過您老似乎想錯了,瑾萱就是膽子太大,那也不敢帶人圍了您的院子啊,兩位王爺今日來,那是因為嫡姐犯了國法,這帶來的五十人,是為了請她去刑部的,可與祖母沒有半分關係。”
不理會老夫人疑惑不解的神情,蕭瑾萱氣定神閒的繼續說道:
“祖母應該知道,我大周有明文律例規定,婚前私通者,男子廷杖五十,女子則在臉上刺青。而若是不但苟且還懷了孩子的,男子發配邊疆,女子則亂棍杖斃而亡。睿王殿下手握金龍劍,可代聖上主天下一切不公事,親自來拿嫡姐問罪,這可不算犯法吧。”
而早就來的路上,和蕭瑾萱籌劃好的周顯睿,這會滿臉肅穆的說道:
“蕭老夫人您德高望重,可我大周律法一向不分貴賤,一視同仁,如今瑾瑜小姐有失女德,犯了不貞的律法,知道她是您最珍愛的孫女,本王若不帶些人來,深恐無法將瑾瑜小姐請走,因此多有得罪之處,還請您老務必見諒。”
一聽這話,老夫人就知道今晚算是完了,如今蕭瑾瑜的把柄,被死死的的抓住,周顯睿今日帶兵前來,就變成了執行公務,半點錯處也別想在挑出來。
不過老夫人活了這把年紀,眼見周顯睿說的公事公辦,可她心裡和明鏡似的,知道關鍵還在於蕭瑾萱,只要這位孫女鬆了口,蕭瑾瑜才能保了下來。
深吸一口氣,為了蕭瑾瑜,老夫人就是在不願意,這會也不得不和顏悅色的講道:
“萱丫頭,我知道你因為替嫁一事,你心裡很不痛快,可瑾瑜到底是你的親姐姐,咱們帥府的事情,你何必找來外人插手,之前是祖母不好逼你太緊,替嫁的事情就此作罷,你看這樣可好。”
聞聽這話,蕭瑾萱就笑了,接著溫婉的說道:
“祖母這話,恕孫女委實難以相信,畢竟適才我還聽到您與嫡姐,正密謀著想要了孫女的這條性命呢,而且今晚花燈會上,瑾萱險些失了清白,被那錢雲鴻強迫,事出之時,守在門外的,可是祖母院內的兩位姑姑,若說這件事情裡,祖母是半點都不知情的,這話說出來您覺得會有人信嗎?”
眼見自己委曲求全的說話,蕭瑾萱還是不為所動,更是直接點破,今晚花燈會的事情,和自己脫不開干係,老夫人當即怒火在難壓下,咬牙切齒的說道:
“蕭瑾萱,就算之前是老身苛責了你,並且算計了你,可如今你不也好好的,半點意外也沒發生嘛,難道你還真準備將我這個祖母,氣死在這房內不成,那你就是大不孝!何況瑾瑜是你的姐姐,親手送自己的姐姐去死,如此心狠手辣的事情你也做的出來,蕭瑾萱菩薩知道了,也會降罪給你,你是會遭報應的。”
一聽這話,蕭瑾萱就極為輕蔑的笑出了聲,然後才滿眼諷刺的看向了老夫人。
“祖母在說這話時,難道就半點不覺羞愧嗎?我承認,我蕭瑾萱是心狠手辣,可也總比祖母您的假慈悲來的強吧,老天爺會不會降下報應我不知道,但嫡姐就要香消玉殞卻是真的,祖母還是省省力氣吧,恐嚇對我沒用的,你若真想保下嫡姐,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那瑾萱也不會真的姐妹相殘,痛下死手的。”
眼見蕭瑾萱軟硬不吃,老夫人鬱悶的直想吐血,無奈之下,她也只能不情不願的詢問對方,這個條件到底是什麼。
蕭瑾萱溫婉的笑了笑,然後就輕聲說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想趁著元宵節,希望祖母能趕往花燈會,當著滿城百姓的面,宣佈嫡姐與錢雲鴻的婚事,並言明是她獨嫁,並不會有宗親庶妹陪嫁,畢竟祖母如今的話,瑾萱是再不敢信的了,若非將事情做到板上釘釘,我這心裡總是難以踏實的。”
聞聽這話,老夫人就愣了一下,她還以為蕭瑾萱,會提出什麼苛刻的條件呢,竟沒想到,弄了半天對方只是為求心安,徹底擺脫替嫁這個身份罷了。
當即老夫人就鬆了口氣,畢竟蕭錢兩家的婚事,如今是下了聘禮,已經定下的了,當眾宣佈出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這事也沒什麼可瞞著的,因此老夫人想都沒想,也就應允了這個條件。
蕭瑾萱眼見自己的目的達到,得體的對著老夫人,就微微福了一禮,然後含笑說道:
“如此真是皆大歡喜了,那麼睿王殿下,今日帶人入府,那便不是要拿下嫡姐,而是前來道喜,恭賀蕭錢兩家聯姻,祖母覺得我這話說的可對?”
老夫人聞聽這話,就往周顯睿那看了一眼,瞧見這位王爺衝著她,客氣的點了點頭,她知道今日蕭瑾瑜算是徹底保下了,當即忙順著蕭瑾萱的話,連聲附議。
眼見老夫人滿臉笑容,蕭瑾瑜也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淺笑著的蕭瑾萱,眼底最深處,卻忽然閃過了一抹狡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