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手掌被刺穿,這種巨痛本就已經很難忍受了,錢雲鴻被疼的死去活來,臉色都一片慘白了。
可如今倒好,周顯御竟又將簪子給硬生生的拔了出去,若說之前是切膚之痛,那現在說是錐心止痛都不為過,險些沒讓錢雲鴻疼的直接昏死過去。
而在瞧錢雲鴻如今的右手,已經是徹底沒法看了,不但鮮血橫流,被刺穿的地方,也是血肉外翻,觸目驚心,就他這個傷勢,估計就算傷口養好了,這右手也算徹底廢了。
可就在錢雲鴻痛是生不如死,就要放聲慘叫的時候,周顯御手中滴血的金簪,已經刺進了他的脖子裡。
這位御王殿下武功極好,加上又是沙場悍將,所以對人身上的致命點非常清楚,因此別看他將金簪刺進了半寸有餘,可並沒真要了錢雲鴻的性命。
但就是這半寸,也足以將錢雲鴻嚇的魂飛魄散了,甚至連疼都忘了,當即就趕緊求饒的哀嚎道: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我不知道瑾萱小姐與您有淵源,若是早知如此,就是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生了非分之想的,您大人大量,就饒了雲鴻這一次吧。”
周顯御聞言,俊眉一揚,語氣輕佻的說道:
“現在知道錯了,不過已經晚了,萱兒在京師這短時間,別以為本王不在就什麼都不清楚,你們錢家可沒少難為她,尤其是你那位母親,這次回來我第一個就要把她料理了。”
聞聽這話,一直默默沉浸在重逢喜悅裡的蕭瑾萱,上前幾步輕聲說道:
“殿下不必惦念華陽公主,因為她已經不再這個世上了,包括錢銘在內也已經死了,如今這錢雲鴻就是新的懷安候,你若將他殺了,這懷安候府也算徹底後繼無人了。”
因為錢雲鴻忌憚所有的庶出兄弟,因此他一當上侯爺,他那些弟弟不是被害死,就是被迫遠走他鄉,因此若錢雲鴻死了,懷安候府就真的要衰敗了。
而聞聽這話,周顯御立即感興趣的輕咦一聲,接著就邪氣的笑了。
“萱兒,我若沒猜錯,這錢銘夫婦的死是你的手筆吧,果然半年沒見,你這個女人一點也沒改變,還是這般心狠手辣,現在連公主侯爺你都敢殺,你是吃了豹子膽吧。”
緊接著,就見周顯御眉宇間閃過可惜之色,並嘟囔的說道:
“不過你也是的,我都說了等爺回來幫你出氣的,如今你一個人都搞定了,那我豈不是半點幫不上你了。”
話一說完,周顯御忽然眼睛一亮,接著就不懷好意的看向了錢雲鴻。
“萱兒,錢家難為你時,我都不在你身邊,你都不知我透過五哥的書信知道這些後,心裡急成什麼樣子。如今既然該死的已經死了,眼前這個不如我也順手了結掉吧,就讓他錢家徹底在大周除名,省的你以後想起他們又要心煩。”
錢雲鴻一聽這話,險些沒直接嚇死過去,為了怕蕭瑾萱心煩,所以就要將整個錢家除去,早就聽聞這位御王做事極為張揚不羈,今日他算徹底領教了。
而這會的錢雲鴻,心裡也後悔的不行,要是他知道擅動蕭瑾萱,會惹來這位殺神,那就算蕭瑾萱在有謀略,在讓他動心,他也絕不敢動半點歪心思啊。
眼見周顯御望向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個死人似的,錢雲鴻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身體也篩糠似的抖個不停。
可出人意料的是,就在周顯御要將金簪,直接刺穿錢雲鴻的喉嚨,徹底要了對方小命的時候。
蕭瑾萱卻忽然伸手,並將那金簪給拔了出來。
然後她便望著,因為劫後餘生,而癱軟在地上的錢雲鴻,語氣冰冷的說道:
“侯爺我今天不殺你,因為就像在觀音院那次一樣,留著你的性命對我才更加有用,不過作為留你一命的條件,我也需要你為我去做一件事情,至於要做何事,明日我會叫人通知你的。”
眼見小命保住了,對於蕭瑾萱的條件,錢雲鴻想都沒想便答應了,這時候別說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他也願意去做。
等到錢雲鴻從虛脫的狀態中,好不容易緩過些氣力以後,便告罪一聲,然後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雅間,生怕晚走一步,這條小命就得留在這裡。
而等到錢雲鴻一走,周顯御就哼哼兩聲,接著不滿的嘟囔道:
“若不是我今晚夜訪連翹院,進了你的房間發現萱兒不在,然後便趕來花燈會尋你,否則你這會,可就要遭了錢雲鴻的毒手了。可萱兒倒好,這種卑鄙齷蹉之人,你說放就給放了,難道你這心裡,還真捨不得殺了對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