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你錢家的事情,季某不感興趣,可二殿下的正事,希望你也不再在耽擱下去了,你還是隨我即刻返回京師去吧,不要再因為華陽公主耽擱下去了。”
一聽這話,本就一肚子火氣的錢銘,可在也忍不住了。
“季凌楓,現在是我死了親生骨肉,華陽又這般撒潑胡鬧,我若在不留下主持大局,等著旁人來看我的笑話不成,至於二殿下的事情,本候心裡有數,用不著你在這裡操心。”
眼見錢銘死活就是不肯走,季凌楓深吸一口氣,將直接把對方綁了帶走的衝動壓下去,試圖溝通的說道:
“侯爺,懷安候大人,凌楓這次沒在同您說笑,不管咱們平日鬥得多厲害,但說到底都是泰親王的人,我怎會拿正事同你開玩笑。”
見錢銘這次,沒有出言譏諷,反倒認真的聽著,季凌楓立即接著說道:
“難道侯爺就不覺得,最近的事情都透著古怪嗎?您這邊才準備帶著證人,到御前指正太子,華陽公主便出了意外,迫使你不得不離開京師。原本華陽公主,性命無憂,您看過後就可返回京師的。可就在昨日您才一到觀音院,當天晚上就發生了血崩慘案,迫使您在這觀音院中,不得不為了平息事端,繼續呆下去。”
錢銘也不是愚蠢之輩,這會冷靜下來,酒也醒了,頭上更是見了一層細汗,滿臉的震驚之色。
“季公子,按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根本都是有人再暗中操縱,為的就是拖住我的腳步,為太子一黨爭取時間,可這觀音院內盡是女眷,根本沒有******的人在,那又是誰佈下這個局,引本王上鉤的,當真是歹毒難纏,險些讓我也著了道。”
冷冷一笑,季凌楓嘆口氣,聲音中竟透著一絲無奈的說道:
“侯爺說的都對,這觀音院內確實都是各府女眷,但我記得,季某從揚州回來後,就提醒過所有人,要密切提防一個女子,若她進京絕對不能掉以輕心,而顯然我備考科舉,不插手諸事這段時間,大家早就將我這話當成了耳旁風,而侯爺別忘了,我提到的那個女子,如今可就在這觀音院中呢。”
錢銘的眼睛瞪的很大,一臉的不可思議,聽到這他哪裡還能不知道,季凌楓指的這人到底是誰。
“蕭瑾萱!季公子是說,這一切都是那個蕭家庶出做的,一個卑賤的庶女,她怎會有如此本事,而且她只是個十幾歲的閨閣女子,恕本候實在無法認同你的觀點。”
季凌楓聞言,卻哼笑了一下:“侯爺不信我的話,季某也不勉強,但您難道就沒注意到,八公主如今和這蕭瑾萱走的極為親近,昨日華陽公主本是要立即回京的,也是這位八公主出言相攔,就是被她這一攔,才將華陽公主扣下的,而當時跟在八公主身邊的就是蕭瑾萱,八公主是睿王的親妹妹,我看她根本就是周顯睿,派來給蕭瑾萱當幫手的。”
這季凌楓確實心智了得,來到觀音院只一晚,就已經將所有事情都梳理出來了,並且分析的一絲不差,哪怕錢銘心裡,還是不願相信,自己竟被個十幾歲的丫頭給算計了,但也在說不出半句反駁的理由出來了。
眼見錢銘被他說服,季凌楓當即不敢耽擱的繼續說道:
“這蕭瑾萱不能當成尋常女子看待,我在揚州和她交鋒數次,不怕侯爺笑話,竟沒有一次討到過便宜,而如今她在暗處,咱們卻在明處,這就更加不利了。因此立即離開觀音院才是上上之策,只要離開了這裡,無論對方多善籌謀,也在難算計到侯爺頭上,等到太子一事塵埃落定,咱們在轉手收拾了她,也不過是頃刻間的事情。”
季凌楓這話,其實就是給錢銘一個臺階下,省的對方抹不開面子,死扛在觀音院裡。
就他對蕭瑾萱的認識,若在耽擱下去吃虧的必然會是錢銘,因此季凌楓只說自己也不如蕭瑾萱,以此讓這位侯爺,心裡受到的打擊能小上一些,並乖乖的隨他離去。
而錢銘這會,發現自己竟被人圈進了局裡,內心也惶恐的厲害,所以沒猶豫多久,他就答應了季凌楓的提議,並隨著對方也不整理東西了,急匆匆的就準備離開觀音院。
而在說才被錢銘沒留情面,暴打一頓的華陽公主,如今也消停了不少,只是伏在軟榻上,嘴裡咒罵著懷安候不得好死,然後默默的流著眼淚。
就在這時,忽然她聽到,緊挨牆院那邊的窗戶,忽然傳來一陣聲響,華陽詫異之下,就轉身抬頭望了過去。
可這一看不要緊,她差點沒當場被嚇死,就見原本關著的窗戶,這會竟已經大開著,一個身穿暗紅色衣服的丫環,一躍番進她的房內,然後眼神冰冷的看著她,而這人正是赤靈。
翻窗戶進來的,不用想也知道定不是善類,華陽當即就想大聲呼救,可是她才只喊了一聲,赤靈就指如閃電般的,在她身上連點兩下,當即華陽就再也叫不出聲音了。
而這時,蕭瑾萱的身影,也在文昕的攙扶下,從窗戶外翻了進來。
一進來後,蕭瑾萱悠閒的將裙角弄皺的地方展開,然後望著華陽,溫婉的淺笑了一下。
“想見公主一面,還真是不容易呢,瑾萱為了您可是連窗戶都爬了,不過想到這是與公主最後一次見面了,那我受的這點辛苦,倒也算是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