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如今身上還有傷,怎的還不好好將養著,如此披頭散髮,入夜胡亂走動實在太沒有分寸了,趕緊和我回去從新梳洗一下吧。”
而院內站著的其她人,這會神情也都不太好,畢竟大半夜的正是睡意最沉的時候,這錢家小侯爺卻挨著屋的將人叫醒,說華陽失蹤了叫眾人幫忙找找。
事不關己,眾人自然不想管這閒事,可八公主卻率先起了身,有這位皇女帶頭其她人也不好怠慢,也就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開始找人了。
而就在剛剛,忽然一個丫環跑出來,說在寺內偏院看見了華陽的身影,因此眾人這才急衝衝的趕過來。
眼見華陽找到了,懷安候也扶著對方準備回去休息了,睏倦不已的眾人這下鬆了口氣,知道可算是能回去繼續睡覺休息了。
而就在這時,忽然站在屋門前的錢雲鴻驚呼一聲,然後就衝進了屋內。
接著他詫異的聲音,就清晰的從房間裡傳了出來。
“憐心?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來的這麼多血跡,你醒醒啊憐心,是誰殺得你。外面的人趕緊把大夫請來,父親您快來啊,憐心出事了。”
他這聲音喊的極大,所以哪怕眾人站在院內,都聽得清清楚楚,眼見屋內怕是出事了,這下眾人也不困了,當即就全向房內湧去要親眼一探究竟。
當憐心一臉慘白身染鮮血的死狀,映入眾人的眼中時,膽小些的當即尖叫一聲就直接暈了過去。
而那些未出閣的小姐,也在丫環婆子的陪同下趕緊扯出了屋子,生怕沾染上晦氣。
但在這些人裡,神情最為激動的還是錢銘,而他這會也顧不得扶著華陽了,滿臉震驚的就來到已死的憐心身邊,並將她給抱了起來。
“憐兒你睜開眼睛看看,侯爺我來了,是誰把你害死的,你告訴我,我定然不會放過這殺你之人。”
向來這男子,哪個不喜歡千嬌百媚的年輕女子,尤其像錢銘這種不能隨便納妾,找個女人都要被華陽管束的男人,得了憐心這麼個心頭寶,自然是更加珍愛重視了。
所以眼見憐心慘死,他心裡確實是難受異常,心更是恨透了那要了憐心性命的人。
就在這時,人群裡忽然有個聲音,極為細微的說道:“這屋內死了人,可華陽公主卻出現在這裡,怕是這兩者間脫不了干係吧。”
被攙扶著緩過不少氣力的華陽,聞聽這話,眼神狠厲的就向人群裡掃視了一眼。
“剛剛那話是誰說的,給本公主站出來,這憐心不過就是個丫環,我殺她還嫌髒了自己的手呢,而且我來的時候,憐心就已經死了,你們這些人,休要胡言亂語冤枉本公主。”
錢雲鴻聞聽這話,忙前去安撫華陽,並焦急的說道:
“諸位請你們切勿亂說,如今憐心真正的死因還沒弄清楚,怎能就說是我母親害的她,還是等御醫前來看過,咱們在下結論也不辭。”
華陽受傷,錢銘趕來探望時,還帶了兩位御醫一同前來,所以沒過多久,這二位就被找來了。
眼見屋內死了人,兩位御醫也不敢耽擱,當即就開始檢驗起來。
能在宮內當值御醫的,這手段醫術自然都是百裡挑一,因此沒過多久,這二人就相互點了下頭,統一了個結果出來。
等在一旁急不可耐的錢銘,見此忙問道:“二位御醫可查出憐心的死因了嗎?還請明示本候。”
聞聽這話,兩位御醫中比較年長的一個,忙衝著錢銘回了一禮,接著語氣肯定的說道:
“這女子死亡的時間絕不超過二個時辰,而她的死因源自於血崩,經我二人檢查,此女生前應該懷有三個月的身孕,結果因為服食了活血化瘀的東西,這才導致胎氣不穩,出血難止,因而丟了性命。”
這位年長太醫話一說完,旁邊稍微年輕的那位太醫,立即拿起桌上的半杯茶水,接著說道:
“侯爺請看,剛剛我檢查過了,這杯子裡裝的是紅糖參茶,可其實還有一味益母也被加在了裡面。若是尋常女子,飲用此茶確實有養顏補氣的效果,但懷孕之人卻是碰不得的,若我沒猜錯的話,眼前這死與血崩的女子,就是因為這半杯茶水送了性命的。”
這一下,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都望向了華陽,畢竟就剛剛錢銘對那憐心的態度,就可看出這二人之間關係絕不簡單。
在場的那個不是深宅大院出來的,瞬間就猜測出了,這憐心恐怕就是錢銘的通房婢女。
那這憐心懷的孩子,自然就是懷安候的子嗣,若說之前,華陽還理直氣壯的說沒有殺人動機,那現在這個動機就在清楚不過了。
這位公主殿下,容不下個賤婢懷有夫君的骨血,因此動了殺機,這個理由不但充分,而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也是最貼切實際的。
一時間,不但眾人看向華陽的眼神充滿了猜忌,就連懷安候錢銘,這會都兩眼通紅,滿眼憎惡的瞪向了華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