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這些背後的手段,見不得人,老夫人心裡不舒服,還不能說蕭瑾萱什麼,只能當沒聽見,可胸口還是堵得厲害。
難得看見錢氏吃癟,大夫人趙氏,心裡可舒服極了,因此難免要落井下石几句。
“三弟妹,雖說這府內,人手排程,都歸你管,但下人安排進連翹院,那便是瑾萱的人了,你若的太勤,這可說不過去吧。”
錢氏暗恨的看了趙氏一眼,強壓下心裡的火氣,臉上仍舊掛著笑容。
“大嫂說的是,弟妹也是看瑾萱才來不久,這不是心裡放心不下,才會多關心一些,是我想的不周,下次定然不會了。”
錢氏能執掌蕭府這些年,臉皮早就練出來了,加上她又能言善道,雖然尷尬,但她如今都主動認錯了,這事自然也被掀過不提了。
接著就見她話鋒一轉,又說道:“但不管如何,連翹院見了血,總是不吉利的,原本都是好好的,怎麼瑾萱一來,咱這帥府,就又是著火,又是受傷,如今竟還鬧起了鬼祟,這也太巧了點吧。”
蕭瑾萱沒說話,可心裡卻在冷笑,若非你們這些人,幾次三番來找她的麻煩,哪裡會出這麼多的事情,如今錢氏還臉不紅,氣不喘的在這疑神疑鬼,當真是好不知羞。
而趙氏卻哼了一聲,直接說道:“別什麼都往瑾萱身上怪,那連翹院幾年前死過人,本就不吉利,若真鬧鬼,也不奇怪。”
她指的死了人,自然是說那畏罪上吊的女醫,可這是帥府的忌諱,因此老夫人一聽這話,當即臉就沉了下來。
“大媳婦,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咱們帥府人傑地靈,你身為大房長媳,這滿嘴胡話,是你的身份,該說出來的嗎?”
老夫人不喜趙氏,偏疼錢氏,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討厭大兒媳,這口無遮攔,性子太直的毛病,和趙氏說話,有時老夫人都惱了,可對方還沒察覺。
但和錢氏說話,對方是捧著老夫人說,老夫人愛聽什麼,錢氏就專說什麼,久而久之,趙氏被厭棄,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被老夫人當眾訓斥,趙氏自然不敢在說話,錢氏眼中的得意之色,一閃而過。
人上了年紀,最聽不得的,就是不吉利的事,錢氏知道這是老夫人的忌諱,所以她雖然想把話題,扯到鬼祟上,卻又不想自己開口得罪人。
因此才挑撥著趙氏,讓對方親口說出,當年那段往事,果然不出她所料,老夫人發火了,趙氏被斥責,錢氏自己的目的還達到了,所以她心裡,哪有不得意的道理。
而望著老夫人,生氣的面容,錢氏上前,忙幫對方拍背順氣。
接著輕聲說道:“老夫人,兒媳覺得,大嫂的話也未必就沒道理,否則那鬼影還有血跡怎麼解釋,怕是真有不乾淨的東西呢。”
老夫人信佛,自然神鬼只說,也是信的,趙氏莽撞開口,她是惱怒,但錢氏這話,說的有理有據,她也就有些動搖了。
才想問問錢氏,有什麼好主意,可老夫人還沒來得及開口,錢氏的貼身丫環,翡翠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就見她一進來後,直接跪在了錢氏面前,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夫人,露薇院出事了,您還是趕緊去看看吧。”
露薇院是蕭瑾珂的住處,所以若說那裡出事,必和蕭瑾珂有關。
錢氏一聽愛女有事,哪裡還平靜的下來,忙抓住翡翠,焦急的問道:“珂兒是不是怎麼了,你快說清楚。”
翡翠哭哭啼啼,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過了好一會,情緒才穩定下來。
然後就見她,哽咽的說道:“今個女奴婢,按例給小姐,送去吃食,因為小姐被禁足,所以還是如往常一樣,東西送到門內,奴婢便準備走了。可就在此時,院裡卻傳來小姐,求救的聲音,大驚之下,奴婢就和把守的姑姑,一同衝了進去,然後就瞧見小姐,被人刺了一刀,倒在了地上。”
錢氏身體晃了兩晃,險些沒摔倒在地,緩了好半天,她才從新站穩,接著便大聲哭了起來。
“我可憐的珂兒,是誰這麼歹毒,竟用刀去傷她,那賊子可曾抓到了,可是府外來的歹徒,帥府也敢胡來,這也太膽大妄為了。”
可翡翠聞言,卻使勁的搖頭,接著她忽然看了蕭瑾萱一眼,然後彷彿十分害怕,連忙又將頭低下了。
接著就聽她,聲細如蚊的說道:“夫人,那行兇的人是抓住了,可不是府外的人,傷了小姐的那人,其實是瑾萱小姐身邊的竹心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