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受傷,本該送回她居住的玉香院,可老夫人不放心,一定要第一時間知道她的情況,所以也就將人,搬到前廳的偏室讓太醫診治了。
就見劉太醫來到老夫人近前,請安見禮後,就態度恭敬的說道:
“蕭老夫人,瑾瑜小姐並無大礙,只是嗆得太久才導致昏迷的,我已經給她服下醒神湯,估計要不了多久令孫女就會醒來了。”
老夫人聽見這話,滿臉喜色的直念“菩薩保佑”,可還沒等她高興夠呢,劉御醫卻又皺眉繼續講道:
“不過有一事我需要和老夫人說明,適才給瑾瑜小姐診治時,我就瞧見她雖然昏迷,可雙眼仍流淚不止。我估摸著應該是濃煙燻壞了眼睛,但嚴重與否。還得等她醒來才能確定。”
一聽這話,老夫人都坐不住了,她甚至不敢去想,若是蕭瑾瑜因此燻瞎了眼睛,以後還要怎麼活。
就在她剛要詢問劉太醫,該如何醫治時,忽然就響起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
眾人詫異的向發聲源望去,就見蕭瑾瑜正伏在門框邊,滿臉驚愕的望著劉太醫,顯然是將對方剛剛的話,一字不落的聽進去了。
太醫院的御醫,果然醫術都很了得,一碗湯藥灌下,蕭瑾瑜沒用多久,就悠悠轉醒了。
醒來的她,意識還很模糊,只記得自己被濃煙包裹,要快些逃出去才行。
所以她晃晃悠悠就下了**,然後便往門外走去,等走到偏房門口,看清外面坐著的一眾人,蕭瑾瑜的腦袋也逐漸清醒了,意識到自己這是被救了。
劫後餘生的她,剛想走過去,撲到老夫人懷裡大哭一場時,卻不想正巧聽到劉太醫的話,當即就石化住了。
蕭瑾瑜愛美成痴,尤其是這雙眼睛,更是生的萬種柔情,波光粼粼,她傾國的容貌,這對眼睛便是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
因此聽到眼睛受損,她一時受不住打擊,身體一歪,便將門前用來裝飾的牡丹瓷瓶給撞碎了,要不是她抓住了門框,估計這會她都得倒在地上。
老夫人見此,趕緊叫金川將蕭瑾瑜扶過來,並拉著對方坐在了她的身邊。
等到蕭瑾瑜離得近了,眾人便都向她的眼睛看去,果然就如劉太醫所說,她如今的眼睛赤紅一片,彷彿得了紅眼病似的,哪裡還有往日水霧朦朧的美感。
蕭瑾瑜見眾人都看向自己,從別人的神情裡,她也知道自己如今怕是變得很醜。
向來愛惜容貌比生命還重的她,立即捂住臉,撲到老夫人懷裡痛哭了起來,在也不願將頭抬起來了。
見到最疼愛的孫女變成這樣,老夫人忙焦急的說道:
“劉太醫您老倒是說句話啊,我孫女這眼睛可還能治好,求你務必想想辦法,我蕭家絕不會忘記你的恩情。”
劉御醫忙點頭,並焦急的說道:“瑾瑜小姐,您可莫在哭了,如今萬幸的是你這雙眼睛並沒失明,可若你再哭下去非得瞎了不可,就老夫剛剛來看,若想治癒,也不是不可能的,請老夫人只管安心。”
蕭瑾瑜聽到這話,立即不敢哭了,知道自己的眼睛還有治癒的可能,心裡便也有了希望。
這情緒一穩定後,蕭瑾瑜便發現了正跪在地上的,蕭瑾萱與蕭瑾珂兩人,她眼中的惱怒立馬就冒了出來。
若非這兩人她如何會傷了眼睛,還差點被活活燒死,而兩人中她最恨的自然是蕭瑾萱了
雖然她心裡清楚,上門挑事的是蕭瑾珂,但按她的想法,若非蕭瑾萱進門就得罪了錢氏,根本就不會發生今日的事情,所以她覺得,這一切都是這個庶妹引起的。
可這時似乎她已經忘了,若非她心術不正,提前得知蕭瑾珂要來找麻煩,卻故意躲起來要看蕭瑾萱的笑話,而不打算出手相幫。如今哪裡又會害的自己,險些命喪小佛堂,還弄傷了一雙眼睛,說到底她這是咎由自取才對。
可蕭瑾瑜一向驕傲自負,哪裡會覺得自己錯了,就見她猛的站起身,幾步來到蕭瑾萱面前,伸手就扯住對方衣領,絕色的容顏盡是猙獰之色。
“都是因為你,你就是……”
話才說出口半句,蕭瑾瑜卻一下將自己的嘴給捂住了,雙眼瞪的老大,卻在不敢說出一個字了。
其實她剛剛本想說,蕭瑾萱是災星,哪怕瑾珂在不對,那也都是這個庶妹惹來的麻煩。
但是話一出口,往日她如夜鶯般的聲音不見了,從她嘴裡發出的聲音沙啞乾澀,竟變成了破鑼似的動靜,這一變故太突然了,險些沒把蕭瑾瑜自己嚇暈過去。
老夫人也嚇壞了,之前是傷了眼睛,如今看來連嗓子都燻壞了。
原本得知蕭瑾瑜無礙,她對蕭瑾珂還有那麼一點手下留情的打算,可如今在看向對方,老夫人恨不得衝過去把對方活活掐死。
就見老夫人起身扶住蕭瑾瑜,接著一腳就將蕭瑾珂踹倒在地,並惡狠狠的說道:
“你這小畜生,害的瑜兒這般慘,金川一會你親自盯著,讓這死丫頭受三十軟鞭,然後禁足在她自己的露薇院裡,每日跪在佛像前為瑜兒祈福,不滿三個時辰不許起來。她院裡伺候的人全部清走,沒我發話就讓她在裡面禁足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