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正在佛堂內,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外,其實還有另外一人,也緊張的留意著,前面的動靜呢。
就見一早推說身體不適的蕭瑾瑜,此時正趴伏在木門上,嘴角掛著得逞的笑意,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了。
陪站在側的寶鴿,望著她那歡愉的樣子,臉上卻顯出了焦急之色。
“小姐,咱們還是出去看看吧,珂小姐什麼性子,您還不知道嘛,我怕四小姐要吃苦頭,畢竟你倆可是親姐妹,總該互相幫襯的。”
蕭瑾瑜聞聽這話,秀美一皺,神情不快的看了寶鴿一眼。
“就你這丫頭多嘴,蕭瑾萱是什麼人,一個姨娘生的庶女,我又是何人,本小姐可是嫡出長女,她雖然和我有些血緣,怎配做我妹妹,她來了府中,就那般張狂,三妹教訓她下也好,全當讓她長長記性,認清自己的身份。”
蕭瑾瑜會這麼說,也確實有她自傲的資本,想她的生母白氏,可是蕭恆的結髮妻子,因此她才是最正統的嫡出小姐。
昔日哪怕寧氏母女,她都不曾放在眼裡,一個續絃之妻,孃家又是銅臭商賈,所以她連蕭瑾蓮這個嫡次女,都不當成姐妹,不把蕭瑾萱當回事,也就不奇怪了。
可寶鴿還是著急的一咬牙,擔憂的說道:“可是小姐,如今你也在這小佛堂裡,若四小姐真有個三長兩短,奴婢是怕你不好交代,到時候咱們也脫不了干係。”
蕭瑾瑜聞言,嬌柔的笑了一下,然後不急不緩的說道:
“放心吧,到時我只推脫睡的太熟,沒有聽見,畢竟今個出手的是瑾珂,和我可沒半點關係。而且這個三妹我瞭解,她雖然驕橫,但極怕祖母,在這小佛堂,她不會做出傷人性命的事,否則弄損佛堂,祖母震怒,她又不傻,哪裡會犯這忌諱。”
其實蕭瑾瑜想的確實不錯,這蕭瑾珂別看樣子嚇人,但確實不敢在小佛堂放肆。
否則剛才踹門而入後,她就不是光潑燈油了,若是在小佛堂外面,早就潑完燈油,一個火摺子也丟過去了,在這小佛堂內,她確實顧忌著老夫人,不敢任意胡來。
因此她才一直要將蕭瑾萱綁了,就是要帶到外面後,在好好修理對方。
但蕭瑾瑜雖瞭解蕭瑾珂的性格,但有一點,她卻忽略了,那便是蕭瑾珂的暴躁!
對方來時確實心有顧慮,可在蕭瑾萱有意的刺激下,那點對老夫人的忌憚,也早被怒火吞沒,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就見此時小佛堂內,蕭瑾珂早就不是丟些供果之類的小物件了,什麼坐地的花燈,神臺供桌,甚至連觀音佛像兩旁,赤金做的金童玉女也都被她抱著,丟向了蕭瑾萱,弄到四下一片狼藉。
而已經退到偏室房門前的蕭瑾萱,眼中忽然閃過狡黠之色,然後便冷笑了一下。
接著就見她,語帶嘲諷的說道:“三姐姐,你還是別廢力氣了,就你這幾下子,也想傷到我,你不是要潑我一身燈油,然後給你那母親出氣嘛,但我如今還不是好好的,姐姐也就嘴巴厲害,真動起手便不行了,還真是好笑。”
說完她便掩著嘴,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只是誰也沒看見,她的手正伸向身後,將偏門一側,用來鎖這偏門的鎖頭,小心的掛在了門環上。
只要這鎖一落下,沒有鑰匙,這道偏門除了徹底破壞掉,否則就甭想開啟了!
而絲毫不知對方這些小動作的蕭瑾珂,見自己竟然被個,低賤的庶女鄙視了,眼中的怒火都要冒出來了。
既然這死丫頭,這麼想找死,她自然要成全對方,這麼想著,蕭瑾珂頭腦不清的,直接就將平日用來點佛香的長明燈握到了手裡。
接著就見她完全不考慮後果,死勁一拋,就將這油燈丟向了蕭瑾萱。
望著飛向自己的油燈,蕭瑾萱半點慌亂都沒有,反而嘴邊的冷笑又深了幾分。
然後就見她身體一側,躲開油燈後,快速的就將角落裡放著的無數佛香,全部推向了已經燃燒起來的地面上。
別忘了蕭瑾珂在進來前,可是潑了一地燈油的,如今遇到明火,哪有不著的道理。
而且這火勢極強,加上蕭瑾萱又將易燃的佛香推入火中,只是幾個呼吸間,小佛堂內就濃煙滾滾,四處火苗飛舞了。
蕭瑾萱眼見如此,立即尖叫一聲,伸手作勢就要去開那偏門,一副要進去避火的樣子。
而緊盯著她的蕭瑾珂,眼見這一幕,立即飛跑幾步,上前攔在了室門前,當她看見,已經落了鎖的鎖頭上,那把明晃晃的小鑰匙,為了防止對方開門,她立即拔下鑰匙,揣進了自己的懷裡。
“小賤人,我看你往哪逃,連老天都不幫你,這門早就鎖上了,如今鑰匙也被我拿走,我看你還是乖乖等著被燒死吧。”
望著蕭瑾珂那得意的模樣,蕭瑾瑜忽然笑了。
鎖被落下,她是進不去了,可裡面那位也休想出來了,蕭瑾瑜你不是要躲在一旁看戲嘛,那她就將這出戏演的大些,叫對方這輩子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