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聞言望向,跪在地上的蕭瑾萱,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但還是依然笑著站了起來。
端莊的對著老夫人福禮後,她聲如夜鶯般悅耳的說道:“祖母說的對,都是瑜兒的錯,我這就將妹妹扶起來。”
說著她便步態婀娜的離開椅子,向蕭瑾萱走了過去,臉上盡是親暱之色。
但是若有人仔細去看她的雙眼,就會看見,在這雙眸子的最深處,一抹疏遠和厭惡正在慢慢醞釀著,顯然蕭瑾瑜的內心,怕是並不像她面上表現出的那般,喜歡親近蕭瑾萱。
其實她豈止是不喜歡蕭瑾萱,若是可以她恨不得對方,永遠別出現在她面前。
別看那封招蕭瑾萱進京的家信是她寫的,其實她心裡幾百個不願意對方來,會寫那封信,不過是在老夫人和蕭恆面前,做做樣子,體現下她這個嫡姐,是多麼愛護看中這些個庶妹擺了。
想她蕭瑾瑜可是京師謫仙,向來在蕭家同輩姐妹中,何人能及她的風采半分。
可謫仙在驚採絕豔,也抵不過當今聖上的一句誇獎,在得知明帝,竟親口說蕭瑾萱,是大周福星的時候,蕭瑾瑜因為這句話,失眠了兩個晚上。
她從小到大,就是在恭維和羨慕里長大的,所以她太渴望完美無瑕了,尤其是眾姐妹裡,她不能忍受任何人,超越她,不管是哪個方面都不可以。
但蕭瑾萱,這個她之前都不知道的庶妹,竟忽然成為了京師熱議的焦點,好長一段時間,眾人只談這位大周福星,何人還記得她這京師謫仙。
剛剛見老夫人刁難對方,蕭瑾瑜面色如常,其實心裡可痛快的不行,可如今眼看著這位祖母,都要放對方一馬,她便忍耐不住了。
因此就見她將蕭瑾萱親切的扶起後,便對著她嬌嗔的說道:“妹妹你也是太過調皮,剛來就鬧的大夥雞飛狗跳,帥府可不比家裡,由著你胡鬧,什麼都得按規矩來,有功必賞,有過呢也得必罰。”
接著她拉著蕭瑾萱的手,回頭笑如嬌花的,對著老夫人問道:“祖母,您說瑜兒,這話說的對嗎?”
原本見蕭瑾萱如此懂事的老夫人,之前已經不和錢氏計較了,如今也想掀過此事,也不在和蕭瑾萱理論什麼了。
但蕭瑾瑜這麼一問,望著自己最**愛的孫女,那如星般皎潔的明眸,老夫人呵呵一笑,接著便順著對方的話,改了主意了。
“不錯,還是我家瑜兒最識大體,今個府門前的事,影響太不好,若不罰如何服眾,瑜兒這提議說的好,要不老身可就要辦糊塗事了。”
蕭瑾瑜聞言,眼中閃過得意之色,果然祖母最心疼她,向來只要她說的,對方就沒友不應允的。
心中喜滋滋的,她也沒忘,要繼續落井下石,不讓惹她心煩的蕭瑾萱,好過半分。
“依瑜兒看,既然三伯母怕四妹不詳,那便讓妹妹去祖母的小佛堂,為祖母抄金剛經祈福,而且有菩薩庇佑,四妹就算在有晦氣,也定會盡除了。”
老夫人見蕭瑾瑜想的周到,而且事事為她著想,心裡是在滿意不過了,當即便全部答應下來,至於蕭瑾萱這個當事人,反倒沒人徵求下她的意見。
可對於這個懲罰,蕭瑾瑜顯然還是不太滿意的。
就見她一扭頭,笑著望向蕭瑾萱說道:“妹妹,為表誠意,姐姐聽聞跪在菩薩面前,書寫經文最是靈驗,我想四妹定會選擇這種最虔誠的方法為祖母祈福的對不對。”
望著眼前,笑的比白蓮,還純淨嬌美的蕭瑾瑜,誰又能想到,這這副皮囊下,裝著的是顆那般醜陋的心。
明明今日,別人都不在追究,可這位好姐姐,卻嫌她太舒服,非要找著由頭給她添堵。
如今關在佛堂抄書不夠,竟還非的讓她跪著去寫,若不照做,她就是心不誠,不是真心為老夫人祈福,還真是半點餘地都不給她留呢。
望著眾人都看向自己,蕭瑾萱神情不變,忽然從容的笑了。
“嫡姐說的不錯,瑾萱自然要用最虔誠的方式去給祖母祈福,但瑾萱身份卑微,深恐福薄無法感動菩薩,但姐姐就不同了,身份貴重,又最得祖母疼愛,若是姐姐同我一起,跪下書寫經文,妹妹相信,菩薩都會被感動呢,姐姐覺得我這提議可好。”
蕭瑾瑜聞聽這話便愣住了,她是想讓這個庶妹吃苦頭,但從沒想過自己也要陪著受苦。
想到自己嬌貴的身子,要跪在冰冷的佛堂裡,艱難的弓著腰去寫經文,她便已經覺得渾身難受了。
但如今眾人都在,她是如何說不出拒絕的話,否則別人定會說她不孝,一時間蕭瑾瑜進退兩難,反倒被自己使壞的提議,給難住了,愣在那不知如何作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