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顯睿不是不信,甚至也想到,對方的辦法,無外乎是抬出其父的名字,讓六皇子等人忌憚。
或者再不濟,便是見他不來,先行服軟,保全自身安全,這些也都是可行的。
但他絕沒想到,對方所謂的方法,竟是不退反進,打的主意,竟然是直接便想取了六皇子,一行人的性命。
而且他不得不承認,蕭瑾萱這法子,不但可行,成功率還非常的高。
不但如此,因為法不責眾,被百姓怒火,而遭到圍攻,事後追查起來,蕭瑾萱也不會有半點責任。
計謀歹毒,滴水不漏,這會周顯睿才真正意識到,眼前這女子,到底可怕到何種程度。
蕭瑾萱笑了笑,幽幽說道:“殿下說的一點不錯,既然人家幾次三番要害我,瑾萱大本事沒有,但也絕不會坐以待斃的,自然也要反擊。”
周顯睿聞言嘆口氣說道:“早知四小姐,竟有這番打算本王就不來了,為了要我承下這份人情,白白浪費這麼好的機會,小姐不覺得可惜,本王都覺得可惜了。”
他也算看明白了,今個無論是六皇子等人,還是他周顯睿本人,竟都做了回這小女子,棋盤上的棋子了。
對方先是重挫宋彭挽回蕭家面子,又送他個順水人情,讓他不得不領下這份情。
虧得周顯睿覺得今個的贏家是他自己,不想真正的大贏家,是坐在他對面的這位四小姐。
蕭瑾萱低下頭,聲音清冷的說道:“殿下不必覺得可惜,難道你以為六皇子等人,真會坐以待斃不成,怕是很快就會出招了,等到對方露出破綻,不怕沒機會料理了他們。”
忽略眼前的蕭瑾萱,是女子的身份外,周顯睿都覺得,坐在他面前,暢暢而談的,是位自信博學的謀士,忽然他的心中,閃過一抹異樣的感覺,一個奇特的想法冒了出來。
就見他聲音一凝的說道:“四小姐今日這番話,本王覺得你只坦誠了一半,你謀的怕不止是,要報蕭家被褥之仇吧,畢竟本王不會久待揚州,而在揚州小姐如此智謀,也絕沒什麼需要我出手相幫的地方,但你卻費盡心機,讓本王承下你的人情,而本王長呆之地是京師長平,小姐這是在為將來鋪路,謀得可是蕭元帥府。”
蕭瑾萱呼吸一滯,雙眼如冰的望向周顯睿,她真沒想到,對方竟這般敏銳,竟將她的心思,也看的如此透徹
沒想到,上輩子幾次要害死她的人,今生卻成了最瞭解她心思的人,真是匪夷所思。
見蕭瑾萱如此,周顯睿就知道自己猜的果然沒錯。
笑了一下說道:“如此看來,本王到是四小姐的知己了,其實咱們不但能成為知己,我覺得更能成為盟友,小姐覺得如何呢。”
蕭瑾萱的手握緊了,她知道,睿王拋來的這橄欖枝,對她的意義可太重要了。
直視著周顯睿,她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幫殿下料理掉六皇子等人,他日我到京師之時,您保我性命無憂,這個條件殿下覺得如何。”
周顯睿又好奇的看了蕭瑾萱幾眼,他真沒想到,對方的條件竟是這個,難道這女子會未卜先知,性命無憂?說的好似誰會要了她的小命似的。
不過保一小小女子的性命,對他來說並非難事,何況他如今也確實,需要對方那顆謀略過人的腦袋,所以並未猶豫,點頭便答應了。
兩人這邊談妥了,馬車沒過多久,邊也停下了,接著文昕便開啟馬車說道:“瑾萱咱們到了,我扶你下車。”
蕭瑾萱起身,見一旁的周顯睿也要下車,忙說道:“殿下今日便坐我馬車回去吧,咱們現在可是盟友了,您趕快好起來,對我也是好事一件,瑾萱可不會小氣到,連輛馬車都捨不得借您。”
周顯睿聞言笑了,倒了聲謝,便也坐下,不在起身了。
蕭瑾萱下了馬車,福了一禮,便轉身往蕭府走去,而跟在她身邊的文昕,卻神秘的湊了過來。
並掏出個白玉小葫蘆,壓低聲音說道:“瑾萱你不知道,我請來睿王趕到府衙門口,正要走去你身邊時,忽然一個丫環模樣的人攔住我,將這小葫蘆硬塞給我,讓我務必轉交給你,說完她就跑了,我看這東西定不簡單。”
蕭瑾萱聞言,也是一愣,立即將那葫蘆拿了過來,入手後覺得極輕,她便知道這東西,怕是空心的,要有玄機也定在裡面。
快步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蕭瑾萱二話不說,就將葫蘆摔碎在地上,果不出所料,一塊小絹布,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彎腰將絹布撿起,她趕緊開啟來看。
就見那布上只寫著七個字:御王有難速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