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氏聞言,卻瞪了紅袖一眼,猙獰的說道:“你懂什麼,我自然知道季凌楓,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就是要幫著他去害那賤人,然後讓他倆去拼,不管誰咬死了誰,蓮兒的仇也算報了一半了。”
紅袖露出瞭然的神情,然後又說道:“那另一半的仇,要如何去報呢。”
寧氏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紅袖,你把我所有的首飾,銀兩都拿出來,去拜訪遠江鏢局的馮鏢師,在將我**下那封信,一併交給他,他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寧氏想如何姑且不提,在說蕭瑾萱這邊。
如今已經新回到了宛香閣,文昕捂著頭,坐在椅子上,白朮正焦急的取來藥膏,紗布,為他包紮呢。
蕭瑾萱在一旁皺眉看著,自責的說道:“是我大意了,沒想到寧氏,還真敢撲上來,連累你了文昕。”
文昕咧嘴一笑,才要說話,一旁的白朮,卻紅著眼睛先說道:“大夫人簡直就是潑婦,怎麼能動剪刀傷人呢,這要在往下一點,怕是就要傷到眼睛了。”
她的命是文昕救的,雖然對方油嘴滑舌的,但少女心思是最難琢磨的,至少白朮如今,看著對方臉上的傷,真是比她自己受傷還要心疼。
可文昕卻滿不在乎,無所謂的說道:“只是小傷,幾天就好了,我一個多月前,還掉進冰窟窿裡了呢,如今不還是好好的。”
竹心聽了,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又胡扯,掉進冰窟窿還能有個活,又胡說八道了。”
她從小在鄉村長大,冰窟窿熟悉的很,今年如此冷,真掉進去,沒等人把冰拋開,人也早淹死凍死了,哪能有活命的可能。
文昕見她不信,也急了,一指自己的眉毛說道:“你看見我這白眉毛,和左右各一撮的白髮沒有,我這就是掉河裡後,被凍成這樣的,老輩人說我這叫寒氣入體,連眉毛頭髮都凍白了。”
其實蕭瑾萱,也早對文昕這白眉白髮奇怪了,只當他天生如此,到沒想到還有這層來歷。
忽然間,她的腦海裡,閃過一件事來。
似乎前生,在寧氏走後,她在莊子上,就曾經聽聞過,有個什麼秀才的兒子,死在了冰窟窿裡,之類的事情。
心裡一驚,她忙問道:“文昕,你可是在梅山下,那條三澗河上掉進去的。”
文昕輕咦一聲,驚訝的問道:“瑾萱,你怎麼知道的,可不是嘛,我原本是想採點梅果,去藥鋪換錢,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就倒黴的掉進去了,其實到現在,我也記不得自己是怎麼上來的,估計是我命太爛,老天爺都懶得收。”
說完他就撓著頭笑了起來。
可是蕭瑾萱卻陷入了沉思,想不明白,為何前生本該死去的文昕,如今卻活的好好的。
不過她很快也就釋然了,畢竟重生而回,她身邊的很多事,早就脫離了前生的軌跡,變得不同了。
就在這時,忽然外面的丫環進來,說鄧九回來了。
蕭瑾萱一喜,盼了這些天,可算將人盼回來了,她立即讓人,領他進來。
沒等上多久,鄧九就一身是雪,嘴唇凍的發紫的進來了。
“四小姐見諒,因為老爺說,這信務必立即交給您,所以鄧九來不及換身衣服就進來了。”
蕭瑾萱伸手接過遞來的信,滿臉讚許的說道:“鄧管家,不顧危險,冒著大雪替我給遠在軍營的父親送信,我怎會怪你呢,竹心快給管家倒杯熱茶,暖暖身子。”
說完,蕭瑾萱就立刻將信拆開,趕緊開啟來看。
當她將信全部看完後,一向神情淺淡的她,竟難得激動的眼睛微紅了。
然後就見她喜悅的說道:“我原以為,父親就算同意,調來軍糧賑災數量也不會太多,不想父親竟願調動二十萬石糧食,這可真不是個小數目。”
鄧九聞言忙解釋道:“原本老爺,也不敢私調這麼多軍糧的,可正巧睿王殿下也在,他也覺得眼下先解雪患為重,並允諾,若事後朝廷追責,他願和老爺共同承擔罪責,老爺這才敢調動如此多的糧食。”
蕭瑾萱聞言,眼中閃過欽佩之情,擅動軍糧是死罪,這位睿王不愧有賢王的美譽,為了百姓還真是豁出去了。
不過這樣也好,如此她下一步的籌謀,算是在無困擾了。
而這時,鄧九忽然將一面黑色令牌遞給了蕭瑾萱,竟是黑虎令牌。
然後他低聲說道:“老爺還有幾句話,叫小的親口囑咐小姐。”
蕭瑾萱撫弄著手中,這蕭家嫡系象徵,可排程兵馬的黑虎令牌,疑聲問道:“父親都交代了什麼。”
鄧九低下頭,小聲說道:“老爺說了,賑災放糧,從樹蕭家威信固然重要,但也要防小人作祟,尤其是宋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