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哪怕死也得死的轟轟烈烈,否則就算苟活下來,於他而言,還不如死了好呢,何況區區百十人,他未必就殺不出一條血路來。
可是蕭瑾萱卻攔住他,淡淡說道:“你從新躲進細軟裡,外面那些人我來對付。”既然出手相幫,那她就會一幫到底。
男子一愣,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蕭瑾萱再次很粗魯的就把他塞進去了,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馬車門也被人開啟了。
開啟車門的是方臉大漢,知道里面的是蕭府千金,他本想先客套兩句,可還沒來得及說話呢,一個不明物體,衝著他的面門就飛了過來。
大漢畢竟有些功夫在身,身體一側就避開了,饒是如此,還是驚出了他一身的冷汗。
可是這還不算完,沒等他解釋一句呢,就只見從蕭瑾萱的車內,一盤盤的點心,菜餚向不要錢似的飛了出來。
不一會噼裡啪啦,碗筷盤子就碎了一地,一時還真沒人敢靠近車廂了。
而蕭瑾萱邊往外丟東西,嘴裡邊喊道:“打死你們這些狂徒,離我遠點,別過來,都別過來。”說完,開啟另外一個大食盒,繼續將裡面的東西,一股腦的往外扔。
這蕭瑾萱的語氣十足是個小白兔,可做出來的事可破壞力十足。
一時眾人都傻了眼,心裡無不感嘆,不愧是將門之家的小姐。別人家的小姐害怕,頂多是尖叫兩聲,哪像這位,十足像個被惹毛的小老虎。
虎父無犬女,這一刻,眾人對這句話真是相當的深有體會了。
安排蕭瑾芙先一步回去就醫的蕭恆,才忙完趕過來,也被蕭瑾萱這潑辣勁弄到一呆,可接著就大笑道:“瑾萱快住手,你就讓他們搜上一搜,有為父在你不用害怕。”
看著方臉大漢這些人,被淋得一身菜湯殘屑的狼狽樣,蕭恆心裡可痛快的很,他身份在那擺著,不方便出手,如今這四女兒可給他出了這口惡氣,這個女兒像他!
因為蕭恆的出現,終於脫離苦海的方臉大漢,也鬱悶的不行,一下把剛剛那士兵拽到身前,惡狠狠的問道:“快,血跡在哪,趕緊給我指出來。”
同樣濺了一身湯汁計程車兵,抹掉臉上的菜葉,指著車門口說道:“大人,就在這,就在,咦血跡呢,怎麼沒了,原本是在這的。”
順著士兵指去的地方,大家都看了過去,可是那裡除了一坨碎的稀巴爛的糕粉,哪裡有什麼血跡,當然就算有,如今也看不出來了。
士兵這會也傻眼了,他現在也知道蕭恆的身份了,這要找不出血跡,他就是誣告當朝二品大員,給他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一咬牙,士兵跳上馬車,就要扒拉開那些菜湯點心,可是他還沒碰到個邊呢。忽然一團東西就砸在了他的臉上。低頭一看,卻是一束開的血紅的梅花。
接著蕭瑾萱那冰冷的聲音就傳來了:“什麼血跡,分明是我採的紅梅,落了幾朵花瓣掉在了車內,你自己眼神不好,就休在這胡言亂語。”
士兵傻眼了,當初他也就瞟了一眼,如今他還真不敢斷定,那到底是血還是紅梅了。
可是車外的方臉大漢,臉色難看的不行,直接一巴掌扇在士兵的臉上,呵斥道:“你個蠢貨,我早說了蕭大人怎麼會和賊人參合在一起,來人立即把這傢伙給我綁了。”
這一刻,方臉大漢知道,被這麼一鬧,哪怕蕭瑾萱車內真有可疑,他也沒辦法在查下去了,沒看人家都說是他的兵眼神不好看錯了。
人家理由都給你找出來了,除非真打算和蕭恆撕破臉,否則這還怎麼查。
這一場鬧劇就這麼收場了,等到車門被次被放下,細軟內就傳來低沉的輕笑聲。
蕭瑾萱伸手掀開細軟,沒好氣的說道:“為了你,如今我這車內都變染坊了,你還笑的出來。”
豈止是染坊,這一車廂的菜飯味,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廚房呢。
黑袍男子止住笑,然後說道:“可真有你的,這種法子你也想的出來,我就躺在那,竟然沒人看見我。”
蕭瑾萱撇了下嘴,卻沒說話。
那方臉大漢,一過來,就被她一通狠砸,不但亂了分寸,心中的火氣也被勾了起來。
所以對方急於找到血跡,好出這口惡氣,因此對於車內的其他地方,對方根本就沒上心。
接著血跡找不到,大漢心驚膽戰,想到徹底得罪了蕭家的後果,他那時只想趕緊離開。
所以當蕭瑾萱給出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後,這大漢立即妥協,更不會再去看馬車內有什麼異常了。
透過車窗細縫,見那隊人撤走了,蕭瑾萱回頭說道:“你還不走,等著在被我父親抓住嗎?”
等到馬車一動,想避開趕馬的車伕,悄無聲息的離開根本不可能,而現在走才是最明智的。
顯然黑袍男子也明白這點,一點頭說道:“女人,那我可走了,今天謝謝你,咱們會再見的。”
看著翻身下車,最後消失在眼前的那抹黑色,蕭瑾萱卻低下了頭。
你救我一回,我幫你一次,恩情還清,不必再見。她心裡默默的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