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摸後腦勺,聳了聳肩,把腰桿上掛的甘蔗槍抱的更緊一點。
“班長,醫生說阿妹懷娃兒了?”
班長紅了眼眶,想起了阿妹的布袋子,要撿殼殼,要貨比三家的囑咐,
咬牙切齒:“是哪個狗日的拋棄阿妹和孩子,讓她為了餬口才不得不誤入演習區撿殼殼賣。”
大壯眼淚水一下子就飆出來了,原來自己爹孃不詳,吃百家飯長大不叫苦,阿妹才苦嘞。
自己是不是也有阿妹這樣一個娘,有那種不叫人的爹。
班長髮呆,大壯也不敢打擾,悄悄的抹眼淚。
班長髮呆後拉著大壯去了醫院頂樓,站在樓頂上看來時路看遠處的風景。
估摸一刻鐘後。
“大壯,班長待你如何?”
“班長是我親哥。”
“今日我倆皆為異姓兄弟,你可願意?”
大壯點頭,他本就把班長當親哥,雖然班長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
但班長與他同病相憐,父母死於饑荒,是家族把他養大。
二人不知從哪摳了泥巴搓成香燭,軍用水壺當酒杯。
準備妥當後,二人一起跪下。
他們是粗人,說不來文人一大堆的話,豪氣干雲的喝光了水壺裡的水。
“我張彪,我大壯,從今天起我跟我哥姓,張大壯,
一拜上蒼青天,日月作證,
二拜關公,見證我倆今日結為同姓兄弟。
兄友弟恭,義氣長存。”
張彪抽完最後一根菸,深呼吸最後自由的空氣。
大壯輕推哥哥的胳膊:“哥,你想幹啥子?”
他倆造成的重大失誤,必須有人擔責。
不管阿妹追不追究。
二人心裡都明白。
張彪不語,大壯道:“我們是親兄弟,不管啥子事要商量著辦。”
“我是老兵,你是新兵,這個責任本就應該我來負。你肩上的責任更重。”
“啥子責任?”大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