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嬸子吃得很慢,臉色也慢慢地恢復過來了,只是還有些後怕。
見陳曦和在自己身邊,頓時有些難過。
“阿和,這阿榮怎麼就過得這麼難呢?”
說罷,邊照看著阿榮,嘴裡也在祈禱著。“菩薩保佑,保佑我家可憐的阿榮,活得舒服些。”
嘴裡在不停的碎碎念。
陳曦和詢問道:“阿福嬸子,是發生了什麼?怎麼會這麼嚴重。”
原來,阿榮每天取貨的地方在鎮子外邊的一家山村裡,叫北營,那裡家家戶戶養著牲畜,殺豬宰羊都是常事。
只是最近也不知為何,山上的狼群總是會下山覓食,圈裡的羊總是被偷吃。
阿榮叔幾日都在村裡,也沒做好預備。卻偏偏趕上了一隻狼在村子外。
他拉上貨物,卻見野狼衝過來,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野狼給咬住了腿,他氣急,直接用刀將野狼砍掉。
周圍的村民拿著火把趕忙跑出來。
這才逃生出來。
一路上還遇見了阿牛,恰好就帶了回來。
阿福嬸子見店鋪外面圍了很多人,見有很多常客。
她看向那麼一大堆東西,瞬間有些難過,自己雖說平日裡也是幫忙處理,但也是個女人,自己怎麼處理啊。
李琪在一旁卻見這麼多肉,還是新鮮拉回來的。
想著既然自己的哥哥腿受傷,那不就處理不了,落在我這大嫂身上。賣不出去了,倒不如直接拉到自己家,給點錢就好了?
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小心思呢。
等郎中來了,眾人慌忙地讓開。
白鬍子郎中看了看傷口,把了把脈,略顯沉重的搖搖頭。
“許大夫,怎麼樣?我家阿榮這怎麼辦?”
許大夫扶了扶自己的鬍鬚,搖搖頭,“這,恐怕是傷筋動骨,雖說能救,以後會有後遺症啊,就這殺豬宰羊的活,恐怕是不能再做了。”
這殺豬宰羊的活,雖說比平日裡的種地的老百姓收成多,只是像阿榮肉鋪這種底層的鋪子,確實是需要付出精力的,這種家庭式的作坊,全靠阿榮一個人撐著。每天凌晨去進貨賣豬,還有自己硬扛著去搬動上百斤的豬,這般折騰,雖說生活富裕些,卻也落得一身的毛病。長久下來,身體自然會有虧損。
現在還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恐怕是再也不能幹這活了。
阿福嬸子沉重地靠在了陳曦和身上,卻也是為自己家的丈夫惋惜。自小被家裡人給扔到屠戶家學手藝,五年打雜,五年賣肉,才能持得了刀,好不容易這日子才過得好些,怎麼就出現這天塌的局面啊。
“這可怎麼辦呢,許大夫,您就治吧,我只要阿榮好好活著就行,出診費,我會給您的。”
阿福嬸子已經哭不出來了,她怎得就這般的命苦。
李琪見狀,也是被嚇壞了,自己家這哥哥本就因為賣肉,才在這安元鎮落了腳,怎得不能再幹這活了,不就又得回村子裡去。
她就要趁著這離開,也要再撈點東西,要不然自己以後的日子過得不好了,那可得趁著現在先把東西拿上。
小心思轉了半天,就站在了一旁看著。拿著手絹捂著眼睛的哭,啜泣聲讓本就難受的阿福嬸子,聽的煩心。
直接一句話就懟了回去,“你哥還沒死呢,別嚎了。”嚇得李琪身體一抖,哭泣聲都縮了回去。
阿福嬸子則繼續轉頭繼續聽著許大夫的話。
許大夫說罷,將傷口處理好,然後對著阿福嬸子說道:“行了,這幾天可不能離人,注意著會不會發熱,待會來我藥店裡拿藥。”
阿福嬸子連連道謝,“麻煩許大夫了,等我家豐年回來,就讓他去拿。”
話裡話外,絲毫沒有把身邊的李琪給算進來,畢竟他可不放心,就自己的小姑子心狠起來,什麼事情做不出來,還敢讓她去取藥?
許大夫微微嘆氣,自己也是見慣了生死,只是這窮苦的家裡,人受傷,沒了工作能力,對於普通的人家基本就是拖累,也不知道能堅持到多久。
等許大夫離開後,屋內也沒別人了,李琪直接對阿福嬸子說道,“嫂子,我大哥成這樣了,你們這店鋪還能開成嘛?要不我先用進價把那車肉拉走吧,畢竟我婆婆家這點錢還是能出起的。也有了給大哥看病的錢。”
阿福嬸子一聽這話,氣得氣急攻心,自己家這小姑子,可是好的不學,學壞的。
現在嫁了人還算計到了自己親哥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