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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世瑾漫不經心地睨著許悠,即使看出她的慌亂與疑惑,也並沒有解答的意思;只是輕輕地叩著手指,俊彥毫無波瀾,渾身散發著強大又壓迫的氣場。
在這種強壓之下,許悠有點撐不住了,她垂下目,聲音裡帶上了幾分隱忍的哭腔。
“傅總,我承認。我前幾天是去看過於小姐,但那是於小姐向我求助,讓我去看的她,還讓我一定要掩人耳目。本來我是沒答應的,可她於小姐說會給我一筆豐厚的報酬,我家中最近出了點事,急需錢,就”
“我買通護工送餐進去,於小姐拉我到了衛生間,問起我你最近的情況,還讓我一定求你去看她,我人言微輕,知道做不到,沒有答應刀也是她要求我帶去的,我並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麼這兩天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加之今天又聽聞了她住院的訊息,就急忙趕了過來”
說到這兒,許悠又將視線對上傅世瑾的深眸,她的淡眉因疼痛而擰緊,眼淚從眼角兩側滑落,毫無血色的唇瓣也被她咬出一道印痕。
她哽咽著繼續說:“傅總,這件事始終是我不對,是我助紂為虐了,還沒將事情提前彙報給你但我真沒想到於小姐會對付你唯一慶幸的是你沒有受重傷。你要怪我要罰我,都是我應得的我不想多解釋什麼,傅總若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去查”
許悠能被傅亦彥挑中,能安然呆在傅世瑾身邊兩年,能應付好於嘉琪平日對她的刁難,並不是個草包;目前情況雖超出她意料,但她會盡力挽救。
許悠有意將話說得真假難辯,刀是她給的於嘉琪,但她也只是受於嘉琪所託,否則如果是她主使又怎麼會連指紋都不擦掉?還有她老家確實出了點事情,即使傅世瑾真派人去查,也不會有漏洞。
最主要的是,她回病房時已問過醫生於嘉琪的情況,得知於嘉琪受刺激過深,精神真有了問題,只要自己一口咬定這就是事實,這種事根本沒處對質。
面對許悠的說詞,還有她那雙滿是淚水的眼睛,傅世瑾俊眉稍蹙了下。
傅世瑾手指離了自己的腿,閒閒插入褲兜,清淡道:“查就不必了,我沒許小姐想像中有空。罰也免了,眼下嘉琪病情加重需要看護,許小姐如此心善與機靈,往後就跟嘉琪同吃同住,二十四小時貼身照顧便是。”
許悠原本聽到“罰也免了”放下的心,又被傅世瑾接下來的話弄得瞠目結舌!
與個神經病同吃同住、貼身照顧!加上自己設計了於嘉琪、還跟林佳佳相像!發起瘋的於嘉琪能饒了她嗎!而且最可怕的是,就算她被於嘉琪折磨死,於嘉琪也不需要負責!
這哪裡不是罰,這簡直比罰要可怕無數倍!
許悠徹底驚恐了,徹底慌了,她不顧自己有傷在身不能動彈,硬撐著爬了起來!
許悠的額頭上因疼冒出大顆汗珠,她慌張地求道:“傅總,求求你!我不要去陪於嘉琪!傅總,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自作聰明!我不該在你面前耍手段傅總,我錯了”
“傅總,看在我已受了傷,受了懲罰的份上,饒過我於嘉琪她已經瘋了,就讓專業的護工照顧她傅總,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我不過是因為太愛你……我聽到你跟林小姐訂婚的訊息就昏了頭,我只是想博取你的信任,想以後能留在你身邊留在你身邊”
見著不為所動的傅世瑾,許悠扯了手上的吊針就想下車朝傅世瑾跪去,到底受了傷,力度掌握不住,她“咚”一下摔到了地上;動靜有點大,何興趕了進來。
這會趴在地上的許悠背部傷口又滲出血,嘴中仍在苦苦求道:“傅總,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馬上滾出b市!或者我去對付傅亦彥傅總,求求你,我不能去陪於嘉琪”
看著眼前的許悠,傅世瑾的耐心顯然已貽盡,他起身朝何興示意了一眼,邁開長腿走出了病房。
何興立馬喚人,吩咐:“你們進來!把她抬到病床跟於小姐放一個病房去!”
許悠抱著何興的腳嘶啞哭叫:“不!不要!我不要跟個瘋婆子一個房間!”
“何特助,求求你,幫我跟傅總求情,不是我做的,我是冤枉的,是於嘉琪誣陷的我,我被她指使,我也是個受害者”
何興掰開許悠的手指,冷聲道:“許小姐,你雖有幾分小聰明,但你把這份聰明用錯了地方!傅總跟於小姐認識這麼多年,能不比你瞭解於小姐?於小姐是否精神正常傅總一眼就可以看出。”
剛病房門沒關,何興自然將boss與許悠的對話都聽到了;許悠心思果然夠多,居然還能將事情全數推到於嘉琪身上。
不止boss,就是憑自己對於嘉琪的瞭解,知道她再任性,也不會胡亂拉上毫不相關的許悠墊背,因為根本沒有必要,所以於嘉琪說的應當是事實;加之於嘉琪流產的時間選得這般湊巧,剛好是boss在b市的時間;還有許悠到達的時間也把握得剛剛好。
當然,他也派人去調查了,許悠這幾天時常出入精神病院;如果於嘉琪真有腦子跟能力使喚得動許悠,她不會用這麼迂迴的方式傷害boss,索性不要命,依於嘉琪性子會直接對林佳佳下手,拼個魚死網破。憑把小刀不可能致命,許悠是想到了這點,所以她才敢上去出演這場。
為了博得boss的愧意與信任,許悠倒也真是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