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只能走到她床邊寵溺的摸摸她的頭,罵她傻丫頭。
後來,她拽著我的胳膊說了很多,她說她發現自己真的很喜歡宋清譯,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她不會耽誤學習,也不會做出逾越的舉動,起碼,高三之前不會,讓我能不能不要生她氣了,她除了這件事,其他都可以聽我的。
我感覺自己心裡堵得慌,卻再也沒有力氣對她發脾氣,她以為我同意了,抱著我的胳膊開心的笑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如果,一直是個孩子不長大也許就…但怎麼可能不長大呢,可是我為什麼這麼失落呢!
我的膀子無意中感覺到她胸前的柔軟,不自然的抽開手,讓她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她。
自那以後,她便肆無忌憚的在我面前提起那個人,也許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她每次說起姓宋的時,我的拳頭握得有多緊!
……
唐婉接過那個塑膠杯子:“所以,你買這個是打算以後我生氣的時候,拿它哄我的?”
我失笑道:“你就當是這樣吧。”
她瞪我一眼還是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低著頭問我:“想我嗎?那時。”
“想,很想。”
……
唐婉又從箱子裡取出一塊方巾往脖子上圍了圍:“這個東西倒還像點樣,可是你怎麼想起來買這個的?”
我對她笑了笑,這塊方巾是蠟染布,那年我去馬來西亞的時候,參觀一個服裝品牌設在那的工廠,當時負責那個區域的一個總裁告訴我,他老婆很愛美,特別喜歡蠟染布,我駐足在那塊藍色的蠟染布前,問他:“這個能不能賣給我。”
……
唐婉高三那年,我去了外地上大學,一開始,我們還會通電話,慢慢的,聯絡越來越少,那時候,我第一次體會到思念是一種什麼味道!
但我想,她總有長大的一天,我要學著放手,學著接受她和別人在一起的事實,那時候,我一直很挫敗,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媳婦,居然還能被我看跑了。
我經常和宿舍的哥們喝酒,打牌,也經常三五成群出去打架,日子倒也充實,也漸漸習慣了她不聯絡我。
就是有時候夜裡面想到姓宋的牽著她的手,摟著她,甚至吻她,我就特想打人,我下鋪的那個哥們經常遭殃,我每次找的理由都是他打呼吵到我了!
後來他為了這事還去看了醫生!之後打呼的症狀真的緩解了,我也沒好意思再打人家!
倒是有一天,唐婉突然來了一個電話,當時,我在和兄弟們吃大排檔,我愣了很長時間,以為自己看錯了,接起電話,她在那頭哭!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她被姓宋的欺負了,我甚至準備帶人殺回去!
然而她告訴我,她破相了!
我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夜擠大巴車回到滬市,跑到她家門口,已經快早上了,我在她家門口的大樹下閉著眼等她醒來。
她看見我後,呆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還傻乎乎的揉了揉眼睛,那時的她已經從圓滾滾的臉蛋長成了精緻的鵝蛋臉,眼珠靈動,一股動人的氣韻。
只不過,左臉上是破了一道口子,我問她怎麼回事,她說那天唐嘉把可樂灑在她的鋼琴上,她就騎了唐嘉的腳踏車,後來栽下來了,還說,她沒敢告訴宋清譯,萬一臉上好不了怎麼辦!
我脫口而出:“他不要我要,他不娶我娶!不就一道疤嘛!多大點事!”
唐婉愣愣的看著我,我側頭看見唐嘉也靠在門邊愣愣的看著我,當時氣氛很詭異,我只能改口說:“騙你的,誰要你這麼能吃的老婆,嫁到誰家把誰家吃窮!”
後來我喊她出去逛逛,她指著臉不肯出去,第二天我特地去買了一條藍色的絲巾,給她系在臉上,她才答應跟我出門,我問她想去哪,她說要夾娃娃,我說平時姓宋的不陪你夾嗎?
她挺挺胸告訴我:“我要在他面前表現得知性成熟,這種幼稚的事情跟你乾乾就行了。”
我才注意到,她現在發育得挺好的!
那是我第一次對唐婉表露心跡,但是,大家都沒當真罷了…
她裹著藍色絲巾的小身影便一直刻在了我的腦中,她問我她像不像阿拉伯王妃,我說人家王妃肯定比你高,她氣乎乎的拿唯一露出的兩隻眼睛瞪我,我接著說,但你肯定比人家王妃漂亮!她才又開心起來!
那大概是唐婉最後一次把我當哥哥一樣,跟我笑,跟我鬧,我們誰也不知道,命運的車輪從那天以後就已經碾向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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