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長相？”鳳無邪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說這也不醜啊，難道還能嚇死這隻烏鴉不成？
“當初，你第一次進到這個空間之時，懵懂無知，我講給你聽開啟大門的規則，你還記得吧？”
“自然記得。”鳳無邪點點頭——那時的自己對這個世界完全不瞭解，連魂術師是什麼都不知道，都是鴉殺一點點告訴她的。
“那一次，在你離開空間之前，我曾現身，暗中見過你一面。”鴉殺解釋道。
“……”鳳無邪有點無語，想了想，開玩笑道：“所以呢？你發現我長得太醜了，入不進去你烏鴉大神的法眼？或者是我長得跟你仇人一模一樣，你怕一見面就忍不住要殺了我？”
鴉殺被鳳無邪的話弄得有些無奈，再次沉默了一會兒，然而終究還是講出了實情：
“你的長相，和我從前的主人，一模一樣。”
鳳無邪心中一震：“……”
卻聽鴉殺進一步說道：“可我知道，你不是她。”
這下，鳳無邪就全都懂了。
鴉殺對自己的主人，有著極為複雜的感情——
據他所言，他曾經與她的主人並肩而戰，生死不離！
恐怕就如同現在鳳無邪與雪龍麟之間的羈絆一樣！
可是上古魂術師大戰之時，這位主人卻不知怎麼的，變得十分冷漠無情，揪住一點小錯不放，竟將鴉殺關進了這座古塔作為懲罰。
——可，那真的是懲罰嗎？
恐怕鴉殺是誤會了她吧。
鳳無邪猜想，這應該是那位主人為了保護鴉殺才做出的舉動吧？
鴉殺因為被囚在古塔之中，保住了元神，逃過一劫，可是他的主人卻死了！
從平時的談話之中，不難聽出，鴉殺對自己的主人雖偶有怨憤，但卻依然十分懷念，可現在，鳳無邪的臉長得和他的主人一模一樣，可靈魂卻又完全不同……
這恐怕是鴉殺的心結了。
他一直都暗藏在心裡，不願見到她這張臉，是因為……他不想見證這樣的物是人非……吧？
空間外面的世界早已經過了整整一萬年！
他的主人，早已經化為塵埃！
然而這隻烏鴉卻不肯相信——他每每說著自己的主人是多麼的無所不能，彷彿那是一位能力可以通天徹地、永生不死的神明。
這是因為，在他心裡，他的主人永遠都活著。
而他，一萬年了，卻還等在這裡，等著她回來，等她原諒他當初所犯的那一點小過錯，等她能夠親手放他走出這座古塔的牢籠——
可是她不會回來了。
再也，不會。
——他等來的，並不是他的主人，而是鳳無邪。
鳳無邪想通了這個中因由，自然不願再逼迫鴉殺面對自己，猶豫幾番，終究一嘆：
“鴉殺，世事如此，外面已經滄海桑田，你又何必繼續心懷執念？”
鴉殺苦澀一笑：
“無邪，當你等一個人等了一萬年，都依然什麼都沒有等到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什麼叫做，心如寂滅。”
“鳥人哥哥，雖然我這個時候說話你很可能會生氣——”雪龍麟抱懷，一本正經道。
鳳無邪忽然有不好的預感，她想立刻捂住雪龍麟的嘴：“小白，別亂說——”
然而來不及了，雪龍麟的話已經脫口而出了：
“但我還是想說，不管是你的前任主人某某某也好，還是我的現任主人鳳無邪也好——跨物種的戀愛都是沒有好下場的，你千萬不要因為一張臉而愛上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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