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不是沒有想過這些事情,其實她現在也很慶幸,慶幸那個深愛的人,還是江焱。而同樣的,江焱也未曾改變。
可是這些,萬一都……
江焱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他曾經也很害怕。過去的那三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如果他回來之後,舒曼已經不再是他的舒曼,他該要怎麼辦?
每次一想到這裡,他都覺得五臟六腑彷彿都被刀子凌遲一般的劇烈疼痛著。
此刻,舒曼這樣毫不避諱的說出這些話,讓他那些幾乎已經忘卻的疼痛,再一次被喚醒一般。
他不等說完,直接重新一個俯身,直接牢牢的用吻將舒曼的唇封住。
他不想再聽了!
可是舒曼並不知道江焱心裡在想些什麼,還以為他和上一次一樣,企圖用這樣的舉動迷亂她的心。
舒曼死死的皺著眉頭,毫不留情的將雙手抵在了江焱的胸膛之上,用力一推。
江焱猝不及防,被舒曼推了一個趔趄,一張稜角分明的臉,立刻陰沉了下來,飛揚入鬢的劍眉緊緊的鎖在一切,黑眸冷冽似蒙了一層寒霜,毫不避諱的直直盯著舒曼。
居然,敢,推開他?
舒曼的臉色也不是很好,可是下一秒,還不等她開口,江焱的吻再一次覆蓋了上來,鋪天蓋地,無法抑制。
這一次,江焱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帶著懲罰一般,在舒曼的唇瓣上用力的輾轉撕磨。啃噬了起來。舒曼還想要推開他,可是雙手卻被江焱用一隻大手就牢牢的禁錮住,無法動彈。
他的吻霸道而又肆虐,猶如疾風驟雨,重重的拍打在舒曼的心上。
舒曼想要說話,可是所有的語言全都被淹沒,只能發出“嗚嗚”的嗚咽聲。
漸漸的,舒曼感到自己胸腔裡的氧氣都開始稀薄起來,臉頰變得滾燙,大腦漸漸失去理智,一片空白。
或許是察覺到了舒曼不再繼續掙扎,江焱的動作和力道也漸漸開始放緩,由最一開始的霸道狂虐,變得溫柔而又虔誠。
他用舌尖輕輕勾勒描繪著舒曼唇瓣的形狀,感受她的柔軟與溼潤。殊不知,這樣的動作,卻彷彿把他自己架在火上炙烤一般。
心跳越來越快,江焱很快就感到自己身體裡潛藏的欲、望開始叫囂。
可是不夠,遠遠不夠!
直到——
嘴角,似乎嚐到了淡淡的、鹹鹹的溼潤,江焱身子陡然一個激靈,一股冰冷,瞬間從頭頂竄至腳底。讓他已經失去的理智,在一瞬間,回到大腦。
江焱將自己的唇從舒曼的唇瓣上抽離開來,卻並不捨得離開她太遠,就那麼近近的,靜靜的,凝視著眼前的人。
舒曼眼眶有些微微發紅,她……哭了!
舒曼的眼淚就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的敲打在江焱的心上,他此刻再也不想其他,只是低下頭,吻去了舒曼臉頰的淚珠,用低沉而又略帶沙啞的嗓音,柔聲說道:
“我不會,給你、或者任何人,這樣的機會!”
……
陽光漸漸從天際落寞,湛藍被一片鉛灰色所替代。
舒曼坐在病床上,江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對面。
氣氛,有些尷尬詭異。
舒曼低著頭,沒有與江焱對視,不是因為示弱,而是因為剛剛,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眼淚,是怎麼無緣無故落下來的。
或許,是壓抑了太久了吧。
但是舒曼知道,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要從江焱口中知道答案。
曾經,她選擇不問,是因為尊重,相信江焱有他自己的不說的苦衷和理由。但是當這份苦衷和理由充斥了危險,充斥了對她的保護,她就必須要知道。
沒得商量!
江焱也知道,這一次,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遮掩過去了。
看著舒曼微垂著頭,半晌,江焱終於重重的嘆息了一聲,慢慢站起身,拿起柺杖,遞給舒曼。
舒曼不明所以,抬起頭,定定的望著江焱。
江焱唇角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