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奎西目露悔色:”在北境大戰之時,我們曾碰過一面,也許你會覺得奇怪,我們是天遠地北的兩人,怎麼會認識。這也許就是說的緣分吧!至於此次大戰,我是沙羅國人,自是要置身之外的。在臨走時,我便叮囑他,北境城看似易攻,實則還不到火候,需要徐徐圖之。可能是他心急,沒聽我的建議的直接攻打,結果弄成這樣,還連累了他。”
“聽說是掉秦淮河了,派人去找了嗎?他水性好,若是落水之前沒有受傷,應該不至於會有危險的。”
奎西此時終於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了。
兩人相識也有些日子了,以他對穆千歌的瞭解,除了面對子女,鮮少見她如此焦急。而再看她現在這副樣子,明擺著,有些不大對勁啊。
奎西小心翼翼問道:“連我都不知道他水性好,千歌你是怎麼知道的?”
穆千歌一時語結。
在她心中,她已認定了阿錦是今生的良人,雖說中間有些誤會,但不得不說,他的出現,還是讓她心中出現了一絲漣漪,特別是那麼短暫的半天相處。
“哦,我明白了。”
奎西忽然開懷大笑:“是不是小楊告訴你的?我就說,這小子和將軍十分投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真是親兄弟呢。哈哈哈!”
穆千歌艱難的開口:“他和大楊不同,他是我今生最重要之人。”
奎西更樂了:“對,對,阿錦就是這般討人喜歡,在軍營也是如此,等這回阿錦將軍回來,咱們就鄭重的擺個儀式,咋們和小楊都認他當大哥,往後你和小楊就又多一個人照應了。”
“不是。”穆千歌抬起頭,望著他那燦爛的笑臉:“他們本來就就是兄弟,阿錦便是我那個一直尋找的人。”
笑聲戛然而止。
不知為何,穆千歌覺得有絲羞愧,也不明白自己是出於什麼心理,只想要將這件事解釋清楚。
“這麼多長時間了他都沒回來找過我們,我以為他是死在了什麼地方。其實他去了,只不過我早就和大楊兄弟來從白水村搬來了意城,萬般陰錯陽差,就這麼的錯過了。直到兩個月前,他找到了我們。”
隨著她最後一個字的落下,空氣頓時死一般的凝結。
許久,他慌忙站起身:“我該走了,一定是血流多了,竟然開始出現幻聽了。“
“是真的。”
穆千歌的聲音讓他的腳下一頓,緊跟著她一字一頓:“我沒必要騙你。”
他微微側頭,啞著喉嚨:“知道了。”
而後,慌不擇路的往外奪門而逃,那總是偉岸的背影,竟然有些微微的駝著。
穆千歌心
裡說不出的滋味,目光低垂,碰觸到了桌上的藥瓶和紗布,頓時一驚,抓起便往外跑,高聲道:“奎西大哥,你的藥!”
然而空擋的街道上,
哪裡還瞧得見一個人呢。
……
奎西並沒有走遠。
他躲在小館子的牆角,將背緊緊的貼在牆上,聽著穆千歌叫自己的名字,又想起她方才說出那個殘忍的事實,心口的冰霜比這夜色還要涼,又像是被泡在黃連水中,苦的眼睛都開始發澀了。
怎麼會是這樣?
她怎麼會是蕭瑞錦的意中人?
他與蕭瑞錦兩人,雖身份差不多,但縱不是同生一國家,然他從一開始便將他視為真正的漢子,並有心結交。在見識了他的才能後,更是大為折服,甚至願意拋卻自己尊貴的身份,經常願意前往蜀黍和他相聚暢談。
朝中早就有人不滿,說他是下一任沙羅國國王,身份尊貴,說他竟然願意經常如意往蜀黍相會貴國皇子,丟了沙羅國的顏面,也丟了皇室的顏面。幸而有母親為他斡旋,他才能在兩國如魚得水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意城是他的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