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穆千歌此時沒當個事:“若不是這樣,張貴和醉仙樓掌櫃能這麼迫不及待的露出狐狸尾巴嗎?”
說罷,拍著腿,美滋滋道:“只是他們不知,我早就有這種想法了,醉仙樓的銀子不好拿,我們不要便是,日後我在研究出什麼新菜色也與他們毫無關係。”
可大楊聽後的面色卻一下子難看起來。
“千歌有沒有想過一件事?”
大楊放下手中的酒罐,目光擔憂:“這張貴原本便是個混不吝的小人,咱們兩家現又有過節。現在李縣令又被調遣走了,我們就沒了靠山,焉知道他會不會有什麼齷齪手段來報復?”
“他敢!”
穆千歌眼睛一瞪:“上回讓那婦人抱著孩子來我酒館門前大鬧一事,我還沒跟他算賬呢。若是膽敢來,正好算一算總賬!”
其實穆千歌心中何其沒有擔憂過,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總得要大楊放寬心才是。不然他在外面都夠忙了,還要分心操心自己,故而裝出這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出來。
大楊想說的是張貴的身份其實是複雜的,他一人是沒有那個能力去開酒館的,不禁是沒有財力,更重要的是他是醉仙樓的後廚掌廚,定是要避嫌的,想來他背後之人定是大有來頭。
在不瞭解他身後來頭的情況下,還是莫要輕舉妄動的好。可看穆千歌這脾氣,顯然是咽不下這口氣。便尋思著明日用什麼油頭去醉仙樓會會張貴,看能不能從他嘴裡套出什麼話來。
豈料,還沒等他預備開口,便聽到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跟著,便見為首的一個人極其敗壞的指著這兒,怒罵:“旺哥,這就是那女子的酒館,壞了咱們的生意!”
壞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說話的那個正是方才還談論的張貴,身後烏烏央央的跟了二十多個人,手裡握著棍棒,一臉凶煞樣。
而被那群人簇擁著一個穿閃紅緞子長袍的黑瘦男人,正是張口中的旺哥——秦旺。
這秦旺原本是易城的一個地痞無賴,只因自己的姐姐是如今剛剛上任縣令的小妾,而且這位小妾剛過門不久,很得縣令歡心。這秦旺因姐姐的緣故,所以縣令倒也對他寬容些。
這秦旺生的賊眉鼠眼,面板黝黑。年紀足足有二十三,卻不知為何尚未娶妻。
如今,他那跟睜不開的眼睛,正泛著精光,盯著穆千歌上下打量呢。
好一個漂亮女子。
那烏髮壓鬢,襯的面如敷粉,杏眼水潤,眼尾微挑。
再往下——
褚色的衣衫,卻也遮不住那高聳的胸脯,如此美豔女子,正是他的心頭好啊!
穆千歌原本還有些緊張,在瞧見秦旺那貪婪的眼神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頓時氣的渾身哆嗦,連害怕都忘了,怒斥道:“好你個不要臉的張貴,怎麼的,今兒是來跟我跪磕頭的,還是來賠銀子的?”
“我,我,我呸!”
張貴氣急敗壞,狠狠的啐了一口濃痰在地上,指著她便罵:“穆千歌,你也不瞧瞧,如今都是什麼時候了?還在那嘴硬呢。告訴你,今兒老子就拆了你的店,再把你這一大一小的兩個男人都打殘了,看你往後還得意個什麼勁兒!”
說著,擼起袖子就準備上前,卻被身側人給攔住了。
哎!”
秦旺慢條斯理:“旺哥我可是有身份的人,打打殺殺的,算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了嘛,和氣生財,和氣生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