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去,手輕輕的撫了上去,除了背部,肩頭也有一塊,眼裡不由起了一層霧氣,“是不是很疼。”
鄒子琛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很快轉過身來,我忙垂下臉,隱掉滿眼的心疼。
“這點傷算不了什麼,”他說的毫不在意,“藥在頭,拿過來。”
我去頭拿藥,他趴在了軟榻上,說道:“先點那瓶紅油,再塗藥。”
“哦,”我把藥從袋子裡拿了出來看了一眼,走到軟榻邊,先把那瓶紅油拆了包裝,把另外一瓶藥放到玻璃圓桌上,蹲到他身邊,輕道:“一會可能會疼,你忍一忍。”
鄒子琛的背後除了那兩道觸目驚的淤紫,左肩上還有一片舊傷疤,像是燙傷又像燒傷,以前也見過只是沒這麼認真看,也不知道是怎麼傷的。
我拔了紅油瓶蓋,在他背後傷處滴了幾滴,然後用指腹輕輕的揉搓,一邊吹著氣,忍不住還是問了他一聲,“疼不疼。”
他臉朝裡趴著,所以我看不到。
“不疼,”他回道,聲音輕柔了一點。
因為我左手不能動,只有右能活動,所以揉搓的很慢,等我給他塗完藥,發覺他竟睡著了。他昨晚沒睡又是一場惡鬥,又在警察局耗了一上午,肯定累壞了。
我把上的棉被抱了過來,給他蓋好。出了臥室,水剛好開了。關了火,我又開啟冰箱看了一眼,也不知道他中午吃了沒有?
我走到玄關處見鑰匙在鞋櫃上,又走回臥室,把被子給他捂嚴了,這才出來,拿了鑰匙下樓,去超市。
我到超市以鄒子琛的喜好買了好多菜,一手提著沉重死了,本來想走著回來的,最後還是打了車。
到小區門口,計程車進不去,保安見我提那麼一大袋,忙上前幫我,一直忙我提進了電梯。
回到公寓,鄒子琛還在睡,連姿式都沒有變,他睡覺一慣老實。我回到廚房把買回的東西整理進冰箱。清洗了電煲鍋,想先把牛肉給他燉上。
忙活了一會,我又進臥室看他。他還是臉朝裡趴著,我看不到有點小鬱悶,這麼好的機會我卻沒用上。
我覺的自己有點心裡**了,明明心裡還是恨他的,卻又忍不住想多看他一眼。
我靠坐在頭望著軟榻上的人,心緒萬千。若說鄒子琛對我有什麼所圖,那我圖到的好像要比他多,至少他救活了亞泰,也曾救過我兩次,雖說他讓劉青青孟成陽有點下作,可要不是他這那做,我又怎麼會知道孟成陽是那種人呢。
那他到底是為什麼要接近我呢?
歐陽雪那天的話,明顯的是有目的……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為什麼至今他都沒有行動呢?為什麼我感覺不到他對我有任何惡意呢?讓我難以理解的是他為什麼要冒那麼大險去救我,他到底想幹嗎呢?
我望著他,伴著一肚子的疑惑,不知不覺竟也睡了過去。
醒來時,發覺軟榻上的人不見了,本來蓋在他身上的被子跑到了我身上。
我揉揉眼,忙起身,見窗外天都黑了,自己竟睡了一下午。我不由砸嘴,自己真是睡過頭了,現在我跟他的關係真的不宜在這呆這麼長時間。
我從臥室出來,見鄒子琛只套著一件浴袍,在廚房那忙活,餐桌上已擺有兩道做好的菜,飄著淡淡的牛肉香,我不由的嚥了一口唾沫。
鄒子琛轉頭時,正好看到我咽口水的表情,眼底劃過一絲笑意,又不動生色的挑了一下眉,“你燉的牛肉不錯。”
我有點窘的捋了捋長髮,“那個……是為了感謝你救我,那你慢慢弄……我就先回去了。”我一句話說的顛三倒四。
“你燉那麼一大塊牛肉,準備讓我吃幾天?”他口氣突然變的陰測測。
我道:“現在冬天……可以放好幾天。”我話剛落,他手裡的鍋重重的放下,雙手環胸看了過來。
我被他突然陰冷下的臉,搞的有點懵,杵在原地不知說什麼,只有眼神跟他在半空交會著。他眼底好像有點怨氣還夾雜的幾絲鬱結……這是生氣的樣子。難到是因為我只做了一道牛肉所以不高興?還是覺的我坐太多了?
“我從來不吃過夜菜。”他望著我倨傲的一字一字說道。
呃……
他剛才那樣,是不是……想留我一塊吃飯呢,然後聽我說要回去,所以就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