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來到雲城的時候,是2016年。
那一年的冬天特別的冷,大雪連著下了一個多月,就連地面都被凍成了冰塊。
農曆十二月二十三,工地上已經沒有幾個人了,工友們都收拾好行囊,紛紛回老家過年去了。
眼看著他們,一個個離開,我的心也是一天比一天沉重,兜裡僅剩的兩百塊錢,幾乎都被我握爛了。
今天剛好是最後一個工友離開的日子,他走之後,偌大的一個工地就只剩我一個人了。
看著他揹著行囊漸漸遠去的背影,我鼻子酸酸的,終於流下了眼淚。
“於浩呀於浩,你今年都20了,怎麼還像個小姑娘哭哭啼啼的。”我用勁吸了一口氣,接著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不讓淚水再流下來……
從小到大,我都是一個非常堅強的人,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無論怎麼忍耐,但眼淚就是止不住。可能是因為包工頭跑路,沒有發工資?又或許是因為想家了。
可是我又能怎麼辦呢?手裡這兩百塊錢回家的路費都不夠……
我再次深吸了一口氣,恍惚中我看到爸媽包好了餃子正在等我回家。
雪仍舊下著,老家應該也在下雪吧,前幾天天氣預報還說川西北高原已經零下三十度了。也不知道家裡的爐子還暖和不,爸爸,媽媽的身體還好不……
我站在六樓還沒有裝修好的窗子前,模糊的望著老家的方向,雖說隔著千山萬水,但是卻隔斷不了我對家鄉對親人的思念。
“沛雯姐,這裡就是我們的新公司了,預計明年六月份就可以正式投入運營。”
“嗯,還不錯,就是位置有些偏了。”
正在我想著心事,這時對面突然傳來了兩個女人說話的聲音。
聽到這話我心頭一愣,心想這接近年關,誰會到這偏僻的地方來呢?
帶著滿滿的好奇,我抹了一把眼睛,接著漫步向對面的房間走去。
走進這個空蕩的房間,果然看到了兩個女人的背影。
一個女人上身穿著白色的羽絨服,下身穿了一條牛仔褲。
整個身材看上去很瘦,可能是由於褲子過緊的緣故,整條腿顯得特別的苗條。
另一個裝扮就有些古怪了,上身一套黑色的外套,只是堪堪到小腹的位置,裡邊的蕾~絲內衣清晰可見。
下身是一條絲襪和一個短裙。雖說都是那種保暖型別的,但是這麼冷的天,這身打扮還是很冷的。
我站在原地,安靜地盯著她們,剛想開口說話,這時只見那穿白色衣服的女人突然爬到了窗戶上,雙手好像在拿什麼東西。
看到這一幕,我當時就嚇了一大跳,因為這裡是六樓,那窗戶整個都是空著的,一點防護措施都沒有,要是掉下去,不摔個粉身碎骨才怪。
當此光景,我甚至考慮都沒有考慮,三步並做兩步跑了上去,然後從身後一把抱住了她。
由於當時情況緊急,我也顧不得男女之嫌了,這一抱雙手剛好不偏不倚抓住了她的上身柔弱部位。
女人的身上很香,是那種玫瑰花香的味道,聞起來泌人心脾,由於我是從身後抱著她,因此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十分不雅。
遭此變故白衣女人大叫一聲,連踢帶踹的掙脫了我的懷抱,接著雙手捂在胸前,身體瑟瑟發抖的後退著。
直到此時我才看到她的樣子,只見她桃腮微紅,美目流盼,含辭未吐,氣若幽蘭,樣子看上去忍不住讓人憐惜。
不知道為什麼,被她這樣看著,我心跳莫名的加速,又看到她滿臉通紅,腦海中一瞬間全是剛才的情形。
看了一眼,我連忙轉過目光柔聲說道:“你不要命了,這麼高,萬一掉下去了咋辦。”
說完,我的臉瞬間紅了……
白衣女人始終沒有說話,眼神戒備地看著我。彷彿在猜測我的身份。
“你……你是誰呀,怎麼會在這裡?”
那穿絲襪的女人,見我現身,她顯然比被我抱過的女孩子鎮定多了,一開口就是質問的語氣。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向她看去。說來也怪,首先映入眼簾的並不是她的臉,而是她的嘴。她的嘴太大了,不唱歌簡直是浪費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