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要查實一家工廠是不是跟江祖峰有關係時,聽到有人叫了他名字。他當時暗道不好,想法子甩拖了那個人。莊巖按照小普的要求查江家的生意時,並不會毫無顧忌地把所有訊息都交代給小普,他把握著分寸慢慢洩露,因為他不想把江家陷入死地。
這件事情過去後沒多久,便傳來了沈希要跟江陽辦訂婚宴的訊息。
莊巖本來以為江祖峰對外宣佈他們倆的婚事只是為了讓莊家難堪,他並不認為沈希會答應訂婚,可當他聽到越來越多的訂婚訊息時,他徹底不淡定了。
他不知道沈希為什麼會答應這麼荒唐的事情,他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跟他最好的朋友在一起,更何況沈希還懷著他的孩子,他們準備把那個孩子怎麼辦?
所以訂婚宴那天,莊巖明知道江祖峰可能設了圈套引他現身,他還是義無反顧地一頭紮了進去。
他很早就到了地方,看到沈希在江祖峰旁邊盈盈淺笑,莊巖覺得心口絞著疼。
他不明白沈希為什麼會答應跟江陽訂婚,江陽肯定不會逼迫她,難道江祖峰要挾他了?聽到那麼多人在議論沈希跟他和江陽之間的八卦,他氣悶得難受。
生活為什麼這麼不如意?他瞅準時機把沈希拉進了一間沒人的包間,忍了那麼久,終於還是被這場訂婚炸出來了。
沈希說江祖峰有法子救他時,他的心裡便“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們莊家有人違法亂紀是事實,事情鬧到今天,肯有人要去伏法,如果他不用坐牢,那肯定就是他爸得去坐牢……
匆忙中他來不及思考,跟沈希說了幾句話後,他便聽到了門外細微的腳步聲。
他之前的疑惑再度得到了確認,江祖峰果然是在引他現身。他就知道之前去那家工廠查資料時暴露了身份,江祖峰前幾天肯定已經在懷疑他偷偷溜出來了。
莊巖來不及跟沈希傾訴思念,事情已經淪落到這一步,既然江祖峰沒拿他們女兒來要挾沈希,那莊巖的心便沉澱下來。
只要沈希沒跟江陽結婚,那一切都有轉機。
不過想到那些人怎麼議論沈希的,莊巖的心裡便一片黯然,沈希終究又被拖累了,自從跟他在一起後,沈希總是遭受流言蜚語的攻擊。他想,沈希不過是流流眼淚便能熬過來,這是何等的堅強。
“真出來了,怎麼,他們許諾讓你不坐牢了?”江祖峰陰惻惻地笑著,眼神堪比冬日裡的寒風。
莊巖搖搖頭,盯著緊閉的房門發了一會兒愣:“叔,希希懷著我的孩子,您這麼做,置陽子於何地?讓別人怎麼看他?”
“別人怎麼看?我用得著在乎嗎?”江祖峰扯扯嘴角,眼裡是洞悉一切的瞭然,“那些人只會時候沈希貪慕虛榮,說沈希丫頭不要臉,有幾個人敢指責江陽?你不是跟沈希丫頭分手了嗎?呵呵,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有她。”
“叔,你想找我?我已經來了,希希跟陽子的婚事……”
“你來不來,這婚事都得進行下去。”江祖峰說話慢悠悠的,一副成足在胸的樣子。
莊巖知道他有理由這麼傲慢,莊家跟趙家現在都已經落敗下來,他懷疑他爸也在背後開始回擊了,今晚他得聯絡他爸問問情況。
莊巖沒再糾結這次訂婚的事情,只要知道沈希心裡還有他,那麼他便心滿意足了。只要江祖峰沒喪心病狂到拿他親人的性命做要挾,他也知足了。
“您應該知道是誰將我弄出來的,我身不由己。”莊巖沒跟他打哈哈,很多事情說破了沒意思,“他們讓我查江家的資產,查您跟他們來往的途經……”
莊巖選擇性地說了實話,他不敢說假話,他知道的內幕不多,說假話穿幫後對他沒什麼好處。
江祖峰微微一眯眼,笑眯眯地笑了:“是嗎?你都查到些什麼了,說來聽聽?”
莊巖簡略地說了自己查到的事情,這次是完全沒有任何保留,他要讓江祖峰知道他的能力。果然,江祖峰的眉眼忽皺忽張,果然在詫異他居然能查到這麼多,連江陽都不知道的兩家新公司都被莊巖查了去。
江祖峰並沒有難為他,但他明確要求莊巖要跟他保持聯絡。他知道裝呀不敢耍花樣,他們莊家現如今在他眼裡就是地上的螻蟻。
當天下午,莊巖趕著去沈希外婆家時,跟他爸瞭解了下最近的情況,得知他爸要替換他進去坐牢後,莊巖無力地嘆了一聲,折騰這麼久,終究是在做無用功,最後要進去坐牢的人還是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