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川雖然是她老闆,可平時的相處還是挺隨意的。但寒川從來沒對她或者田甜有過這麼親密的舉動,嚴格來說,平時一起走路的時候寒川都跟她們保持起碼一步遠的距離,她跟田甜私下裡還議論過寒川是不是喜歡男人。
寒川很藝術地留了一頭及肩的長髮,平時紮在後面不太打理,有時候毛毛躁躁的。平時穿的襯衫或者休閒服也不會像江陽或者莊巖那樣體面,總會不小心沾上一點顏料,他就是發現了也不會太在意。
他活得不修邊幅,用莊曉婷跟田甜私下裡的話來說,就是比較邋遢。
但也不是真的邋遢,起碼他的畫室裡沒有酸餿味,他也不會邋遢到不洗澡,就是平時不太注重自己的個人形象。
他不帥氣,個頭按照莊曉婷的目測應該也就一米七五左右,清瘦清瘦的,偶爾還會留點小鬍渣。他的臉型是類似瓜子臉,男人這種臉型會顯得有些單薄,五官不醜但是也不出彩,就是普普通通的長相。
因為他平時做事慢慢吞吞的像個老年人,所以莊曉婷她們從來沒把他當成年輕人看,潛意識裡把他劃撥到了七老八十那一列。
直到此時此刻,莊曉婷才發覺他的眼睛亮起來整個人特別有神。
寒川意識到自己出格的舉動後,慌忙看向別處:“呃,嗯,那我走了。”
可他明明應該掉頭走,卻心不在焉地往前走了一截路,直到莊曉婷疑惑地喊住他:“川哥,畫室不是那個方向。”
寒川這才頓住腳,抬頭往前看了看,而後僵硬地轉過身往回走。經過莊曉婷身邊時,他迅速地瞄了她一眼:“你快進去。”
等莊曉婷走進小區後,他才急匆匆地跑回畫室。
莊曉婷盯著他的背影發了一會兒愣,好像直到此時才意識到寒川也不過是比她大幾歲的年輕人。想到他剛才莫名其妙的舉動,莊曉婷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而後用力地甩甩頭,趕緊回家睡覺。
這天晚上她失眠了,靠近零點的時候,她抖著手撥通了顧致遠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她不甘心地撥了第二通,最後顧致遠喘著氣接通了:“曉婷?有什麼事嗎?”
他的語氣不太好,低低的聲音裡像是在壓抑著什麼情緒。
莊曉婷不是傻子,聽到他急促的喘息聲就預感到了不妙:“你在幹什麼?致遠,已經過去這麼久,你冷靜好了沒有,我……”
“曉婷,你別裝傻了行嗎?你真的不懂我的意思嗎?”顧致遠有些不耐煩,“我們已經分手了,分了,清楚了嗎?你可以怨我罵我,我就是接受不了你的過去,我沒那麼大度。”
他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莊曉婷臨末聽到那頭有女人的聲音,說的話她沒聽清楚,依稀是讓顧致遠快點掛電話好繼續他們之前的事情。
一大滴眼淚“啪嗒”一下打在她的手背上,她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明明知道顧致遠已經不要她了,卻還是忍不住打了這通電話求證。
這一晚,田甜沒回家,她一個人把冰箱裡所有的啤酒都拿出來,坐在陽臺上對著路燈喝了個乾淨,最後趴在陽臺上睡了一夜。結果她第二天就發燒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根本起不來,幾乎是爬著回到了房間。
寒川打電話過來問她怎麼沒去畫室時,她張口就嚎啕大哭:“川哥,致遠真的不要我了,不要我了……都怪你,怪你瞎說……你不說那些話,我就不打電話給致遠了……他生我的氣,他不要我了……”
寒川聽到她含糊不清的話,急得不得了,拔腿就往莊曉婷家裡跑。
莊曉婷頭疼欲裂,爬到洗手間拿冷水衝了一把臉後就倚靠在牆頭上,腦子昏昏沉沉的厲害,滿腦子都是顧致遠以前跟她一起約會的畫面,還有顧致遠每次親她時那種小心翼翼把她當寶貝的神情。她覺得她簡直活不下去了,人生的希望之火好像再一次熄滅。
敲門聲響起時,時間才過去五分鐘。
平時從畫室走回來得十幾分鍾,可見寒川一路上跑得有多著急。
莊曉婷費力地跑去開了門,然後整個人一下子撞進了寒川的懷裡:“川哥,我是不是快要死了,顧致遠不要我了,我覺得這裡都空了。”
她迷迷糊糊地抓著寒川的手往她心口上放,寒川嚇得一抽手,差點把她整個人給推倒在地上。
寒川看她臉上紅得不正常,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摸了摸她的額頭,燙得厲害:“我、我送你去醫院。”手機使用者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