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知道卡里那筆對我來說是鉅款的錢,在莊叔面前根本就是杯水車薪。我懷疑他現在到處挪錢就是為了疏通關係對付趙德海,或者在想法子解決他們自己的問題。
舅舅又重重地嘆了幾口氣,忍不住罵咧了兩句。
我取了兩千塊錢給他,他推了幾次後我只好把錢給了外婆。
我明天就要上班,不能陪著回老家,所以照顧外婆的事情都要靠舅舅,他也沒推辭,連著跟我保證好幾次,說是會好好照顧外婆。
他們走後我打電話給莊叔,始終沒人接。
我不安地打給方姨,她跟著樂樂一起去了莊巖小姑家,所以對莊叔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太清楚,不過她聽莊巖小姑嚷嚷過,好像莊叔馬上就要被起訴了,應該就是這一兩天的事……
週一上班時,江陽果真帶著兩個朋友來理財,都是上百萬的金額。
經理的臉色本來臭哄哄的,看到江陽他們當場簽了合同,這才眉開眼笑地過來親自招待他們。江陽是個人精,這次順著臺階給足了經理面子,照他的話說,以後我跟包媛媛都需要靠經理照顧,鬧得太僵對我倆沒好處。
我憂心忡忡地問他知不知道莊叔什麼時候被起訴,如果真的出事了要坐多久的牢。
江陽本來笑得沒心沒肺,聽聞提起這茬,當即收起了笑臉:“你操心這麼多做什麼?我怎麼聽圈子裡的人說,趙雅如說你懷孕了?怎麼回事?”
我哆嗦了下,沒敢看他。
趙雅如到底想幹什麼?都跟她說了那種話,為什麼還要把這種事情宣揚出去。
可能我的臉色在江陽眼裡像心虛,他一把捏住我的手腕就擰緊了眉頭:“真是不小心跟陌生人睡了?是哪個王八羔子乾的,你跟哥哥說,哥哥幫你把人揪出來。”
我用力抽出手,搖頭不是,點頭也不是:“江哥,你別聽趙雅如胡說八道好嗎?我、我沒懷。”
“她找不到莊子,肯定得拿這事做文章逼莊子出來。你少糊弄我,聽說她把你那張檢查單都拍了照。哎,這都什麼事啊?我陪你上醫院,把這孽障流掉!”
我跟江陽在休息室聊天的時候,包媛媛一直在進進出出,一會兒動咖啡給別的客戶,一會兒拿著宣傳冊進來給那些客戶看。其實那些客戶不是她的客戶,根本不用她招待。
我有好幾次把包媛媛叫過來想讓她跟江陽好好談談,可每次不是被江陽阻止,就是被包媛媛刻意忽視。
這倆人,哎。
“江哥,就算我真的懷了,留不留也是我的事情,你別操心了。”我現在的心思全部在起訴上,懷孕的事情上根本就沒精力編瞎話糊弄江陽。
江陽搖搖頭,走到旁邊打了好幾個電話幫我問情況。
此時此刻我才意識到江陽仍然可靠,他最近似乎都沒再跟進莊家的事情,看樣子也沒攙和。
半個小時後,他臉色凝重地走過來陷阱了沙發,捏著鼻樑骨揉了一會兒後才悶聲道:“情況有點不對勁,之前要起訴的人明明是莊叔,我剛聽說機關部門起訴的物件……是莊子。”
“什麼?!”我手一抖,杯子裡的熱水灑了一身,大腿上的那截褲子全溼了,“他在國外,為什麼起訴的是他?”
江陽也很納悶:“我也不清楚,前段時間我打聽過,當時確實是說要起訴莊叔的。莊叔是公司的法人代表,不過……據說莊子是直接負責人,說是並不是什麼事情都得讓法人代表負責……哎,這事麻煩了,我得回去調查一下情況。”
我耳朵裡轟隆隆地直響,根本就坐不住,渾渾噩噩地站起來走了兩步,可是腿腳沒力氣,只感覺天旋地轉地像是要往地上倒。
所以我趕緊又跌跌撞撞地坐回了沙發,嘴巴過了好半晌才有能力重新張開:“我就知道我之前看到的人是他,肯定不是我眼花。他決定了要代他爸爸坐牢,所以進去之前還是忍不住來看看我了是吧?江哥,我恨他,他騙我,他為什麼要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