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外婆是進食少,營養不夠,還有些貧血,所以才會突然暈厥。後面病情繼續惡化之後,可能還會出現暈厥的現象。
此時此刻,我多希望陪在身邊的是莊巖啊,真的特別想在他懷裡靠一靠。
可不管我心裡有多無措,從他帶著樂樂離開那刻起,我就需要靠自己了。他做不了我永遠的保護傘,我也沒有當公主的命。
外婆很快就醒了,醫生給做了一番檢查後就讓我帶外婆出院,這個醫生和先前幫外婆做檢查的醫生一樣,也讓我在外婆最後的生命階段儘量滿足她的願望就好。
一直陪在旁邊的輔導員把我們送到家後,才偷偷問我外婆生了什麼病。
我搖搖頭,什麼也不想說:“老師,你不是要理財嗎?你去找媛媛籤合同吧,剛才謝謝你了。”
按理我該請他吃頓飯表達謝意,但是我不想讓他產生誤會,所以無理就無理吧。
輔導員呆立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嘟囔出聲:“希希,你別這樣,我不打擾你的生活,你……你就拿我當朋友行嗎?”
“老師,我心裡只有莊巖,您千萬別因為我……耽誤了自己的姻緣,不值得。”我不想接受他的好,莊巖說過,讓我不要把對他的獨有熱情用在別的男人身上。這一點他完全可以放心,因為別的異性在我眼裡大同小異,獨獨想到他時我會覺得周圍開滿了花。
他苦澀地扯扯嘴角,笑得相當尷尬:“我只是忙著創業,沒機會認識女孩兒。之前讓你假裝是我女朋友躲過一段時間的相親,不過等我媽發現之後……呵呵,希希,你別有這麼大負擔行嗎?我只是作為朋友關心關心你,沒有別的意思。不過,你跟莊巖不是已經分手了嗎?”
我詫異地抬頭看他:“你怎麼知道我跟他分了?”
明明沒分,可從別人嘴裡聽到這個表面上的事實,我的心還是像是被刀子割開了一樣疼。
輔導員其實長得挺好看的,有一種奶油小生的清新感,面部輪廓沒有莊巖那麼分明。所以莊巖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冷漠、剛毅,像冬天的寒風,而輔導員給人的感覺就溫和多了,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像春天的溪水。
但是莊巖這陣寒風對我卻是暖的,至於輔導員會怎麼對待女友,我並不想了解。
“聽老秦說的,就是以前幫我帶過東西去你家的那人,跟你算老鄉,還記得吧?”解釋就是掩飾,輔導員越急於讓我放下戒心,我越覺得他還是不能把我當普通朋友。
我真想直接告訴他,我跟莊巖的女兒都三歲了,我肚子裡可能又懷上一個,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不過現在的我比較冷靜,淡淡地點了頭算是回應。
把他送出家門口時,他猶猶豫豫地又問了我一遍:“你外婆到底得什麼病了?特別嚴重嗎?我爺爺有個朋友是有名的老中醫,如果需要,我可以幫你預約,很多外省人都慕名過來的,也許他能幫忙看好你外婆的病。”
“真的嗎?”心裡剛升起一點希望,我立馬意識到外婆的病看不好,癌症呀,不是一般的小病,所以我很快搖搖頭,“老師,謝謝您,我外婆是胃癌復發,肯定好不了了。”
輔導員喪著臉訕訕地點了下頭:“好,你也別太難過,有什麼需要隨時可以找我。那位中醫爺爺叫瞿暮靄,名氣很大,我回家幫忙問問,就算治不好你外婆,也能開個藥方緩解你外婆的病痛。”
我剛張嘴想說什麼,輔導員立馬掉頭走了:“希希,就這麼說定了,我先走了。”
他的性格真是一點都沒變,以前也是不經過我同意就留錢在我家,過年時還不由分說地送東西去我家,現在……回頭想想,他對我可能一直都是同情居多。或許他戀愛經驗少,時間一久就把那種同情和關心當成是喜歡了。
第二天我請了假在家照顧外婆,結果被經理一個電話叫去籤合同了,原來輔導員帶著他的同學老秦一起過去照顧我業績了。
當時鑑於經理在場,我硬著頭皮隨他們自己挑了理財期限,倆人都選了一年,每人各投資二十萬。不過不得不說老秦這人比較世故,他簽約之前故意問東問西,然後藉口說是要問我理財相關的問題,當著經理的面要請我吃午飯。
我迫於經理在場,硬著頭皮同意了。
輔導員可能看出我心情不好,出了門市部就懟了老秦一把:“希希家裡有事,你剛才幹嘛總攔著我不讓簽字?”
“吃頓飯又耽誤不了多長時間,沈希顧問,你說呢?”他似笑非笑的,眼裡閃過狐狸似的精光。
我衝他們擺了一個標準的笑容:“秦老闆說得對,跟客戶把合同上的條款解釋清楚是我們的分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