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臉上傳來清涼的觸感將我擾醒。睜開眼就看到楚清風那一張帥氣的大臉在我眼前晃著。見他拿著冷毛巾給我敷著臉上的淤青傷處,回想起昨晚的吵鬧讓我有些尷尬。
“你照鏡子看看,幾乎看不到什麼了。”
他將鏡子拉到我前面,我仔細看了看,傷痕和淤青都不見了。腳腕上的傷口也幾部可見,果真是年輕,恢復能力強。
“好了,起來收拾一下我們就回門去吧!”
我磨磨蹭蹭的不敢看他,昨晚的事兒我還是沒辦法接受,清風嘆了一口氣扶著我的肩膀:“記住,我們是一類人!”
一類人?
想到村民們對我的白眼,想到自己經歷過的種種難堪,或許清風說得對!
從一開始我被選中與他同棺,我們就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吧!
待我抬頭,眼尖的發現門上掛著一條嫩黃色的連衣裙。連衣裙上是大朵大朵的向日葵,袖口和裙邊是精心剪裁的花邊,這樣的款式我還不曾見過。
我疑問的看著清風,他伸手將那裙子拿下來遞給我。
“回孃家總是要穿新衣裳的,你試試是否合身?”
他什麼時候去買的?
再者,這樣時髦的成衣鄉上根本沒有賣的,就連我那在城裡的妹妹都沒有這麼好看的裙子,清風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的?
他起身去外面拾掇著東西,我小心翼翼的又摸了摸那裙子的面料。柔軟舒服的觸感讓我很是驚歎,將把裙子在臉上摩挲了好一會兒才開心的試穿上。
鏡子中的自己身姿窈窕,兩條粗黑的麻花辮垂在耳側更顯得整個人如同春天的花兒般。真得是人靠衣裝,想不到假小子林小漁也可以這般漂亮。
可這不能再合身的尺寸將我的臉燒得通紅,清風是如何知道連我自己都不清楚的尺碼的?
我慌張的將裙子脫了下來,這裙子一定很貴很貴,別是楚清風賣血換回來的!
我知道他是想表達對我的好,讓我回孃家有裡子有面子的,可這個破家有幾斤幾兩,我心中還是有數的。雖說我不想和他過日子,可我也不能敗他的家。
“走吧!”
我穿著出嫁時的那身衣裳走了出去,有些不自然的捏著移交。
清風在門外擦著不知從哪裡搞來的一輛半舊的腳踏車,他上下打量我一番脫口而問:“尺寸不合適?”
不是不合適,是太合適了!
我耳根一紅,搖了搖頭。
“那怎麼不穿?”
“你...還是將那裙子退回去吧,太貴重了!”
我咬著嘴唇聲音小小的。如果將那裙子退回來的錢用來買些菜籽和雞鴨,再將這房子院子修葺一番,也算是正經過日子了。
清風笑了,笑的天上的雲似乎都停止下來圍觀一番。
“退不回去的,你若是不喜歡穿就送給別人了。”
我圓眼一豎,這麼漂亮的裙子怎麼能送人?蹬蹬跑回屋子,再出門時依然是個亭亭玉立的可人。
清風看到我的樣子愣了一下,隨後他將車子扶好示意我坐上去。我抱著回門的禮品小心翼翼的跳上後座,清風推著車子出了門。
推了好一會兒,我有些詫異。
“你怎麼不騎車?”
就這樣一直推下去,別說下午去鄉上上班,能不能到我孃家都是個問題。
清風的背僵直了下,隨後他就恢復了正常。他推著車子小跑了一會兒,風把他的白襯衫鼓了起來,露出他瘦弱的腰桿,一股子青春張揚的味道散發出來,我的臉燒起來了。
他一個使勁兒跨上了車,我緊緊的扶著車座兒卻發覺清風騎車騎得極其不穩當。心下有些怕,問道:“你會騎車嗎?”
清風努力扶著車把,整個人緊張的像根枯木。聲音從他的牙縫間擠出來:“以前不會!”
“現在...哎...哎哎哎...”
“哐當”一聲,我們兩個人連著那輛腳踏車一併從小山坡上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