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幻想中,我可能馬上就要見到牛肉馬面了,可楚清風卻在端詳傷口之後不急不緩的出了門。我暈暈乎乎的覺得房間裡有鬼哭狼嚎,只能安慰自己,這都是幻覺。
等清風再回來的時候,他手裡端著一小碗糯米。
細小的米粒在我腳腕的傷口處揉擦著,我的暈眩也好了許多,只是嘴巴特別渴。好在楚清風沒有虐待我,又是給我端水又是給我包紮傷口的,讓我對他的敵意少了很多。
“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這糯米可不是治蛇毒的,這是治殭屍的!”我一本正經的看著他,倒是把他給逗樂了。
“誰告訴你糯米治屍毒的?”
我愕然,這事兒好像真沒人告訴過我,我也不記得在什麼地方看到過這樣的記載。反正就是這麼回事兒!
見我蠻不講理還理直氣壯的樣子,楚清風最終敗下陣來。他將我問往炕頭推了推,火炕是熱乎的,讓我冰冷的身體舒服些。
“來的只是小蠻,不然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
小蠻?他指的是咬我的這條蛇?
“我說過,你不要離我太遠,就算你有那張漁網護體,可把我的信物戴在身上,會有數不清的邪物找上你,你那張破網又能給你攔到什麼時候?”
說完,他看著我的胸口還嘲笑了下。
“你看,漁網就是漁網,帶窟窿的連條蛇都攔不住。”
我嘴巴張了張,真是佩服了他的邏輯。他口口聲聲說自己的信物在我身上,那信物會給我招來黴運,那我為啥非要他的信物?嫌我這坎坷的一生過得還不夠顛沛,再找點兒苦頭吃?
若我不是個女人,他不是個男人,我早就把這一身衣裳脫得乾乾淨淨以證清白了。
“我最後說一次,你的東西不在我身上!不信的話,你就在這兒看著我,等明日你找堂嫂或者是個信得過的女人來都行,我證明給你們看!”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眼前的楚清風似人非鬼,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怪物。那怪蛇,整不好就是他招來的,還怪我偷東西引來邪物?如果明日有人證明我清白,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離開這裡!
眼淚掛在睫毛上,我努力朝房頂上看去,實在忍不住了這才背過身讓淚水砸在破舊的炕蓆之上。
楚清風在後面微微嘆了口氣,他遞給我個碎了一半的鏡片。
“你把衣服脫下來看看吧...”說完他走了出去。
我拿起鏡子看到裡面雙眼猩紅的自己,臉色蒼白和張白紙似的,狠狠的咬了嘴唇幾下,這才讓自己的臉上泛出一絲血色,看起來像個活人。
難道,真的是漁網的問題?
我聽著外面沒了動靜,想必楚清風大病初癒也不會對我有什麼不良企圖,我這才輕輕的解開褂子。
因為這婚結的匆忙,除了這一身嫁衣外,我裡面還是穿著母親給我做的夾著漁網的小背心。我撩開背心手中的鏡片無聲落在我腿上。
胸口!
正中間的胸口,赫然多了一道血紅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