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亦如明顯的緊張不自在,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樣子,“沒有,她倒是沒有為難我,呵呵,她又不認識我,怎會為難我呢。我就是想問問你,你跟她認識嗎?”
“嗯。”
“那你知道她是段……段致誠的女兒嗎?”江亦如又問。
“怎麼,你也知道段致誠這個人?”我略帶驚訝的反問。
“……”江亦如臉色發白,越發的不自然,“當然。段致誠不是丹楓時裝的老闆嗎?我……我以前,好多年前,在那個丹楓公司做過基層的服裝工人,肯定是聽過段致誠這個老闆的,也……見過他的女兒,所以我才好奇,你怎麼會跟她認識?”
原來江亦如在丹楓集團做過普工?想想總覺得有些奇怪。不過轉念想到丹楓這樣的大公司,下面又幾千上萬名基層的服裝生產工人,江亦如在裡面工作過,似乎也說得過去。
“何遇就是段致誠的女婿。”我簡單跟江亦如解釋道。
“啊?!”江亦如大驚失色,“他真的是段致誠的女婿?他和段致誠的女兒已經結婚了嗎?”
我點點頭。
“那你還跟他在一起?”江亦如這下變得很嚴肅,對我‘教育’道,“燦燦,你可千萬別走阿姨的老路,一定要跟他分手,不要去招惹已婚的男人,絕沒有好結果!真的,他就是有千般萬般的好,可一旦是結了婚的,那就是毒藥,是你萬萬碰不得的,阿姨這輩子就毀在有婦之夫的手裡……如果可以重來一遍,我這一生一定不會是這樣子窩囊,都是因為那個男人……”她喃喃自語的哀嘆著,越說越傷感。
我怕她情緒受到影響,趕緊笑著岔開話題,“謝謝你的提醒,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絕不會讓自己受傷。”
戳心的事情實在太多。夜深人靜時,我再一次失眠了。
我摸出手機來開了機,發現這兩天沒再收到江楓的簡訊了……我忍不住又搜了何奕的微博看動態,沒想到他又更新了一條新的微博動態,上面提到,江楓最近在醫院的狀態非常不好,每天躺病床上落落寡歡的,不吃不喝又不太配合治療,摔傷的傷情不見好轉,更嚴重的是他還感冒了,高燒不退渾身滾燙,咳嗽發展成肺炎,輸了幾瓶液竟然還病情加重……微博下面又配了兩張江楓躺醫院的圖片,還是那半睡半醒半死半活的模樣,一派悽清。
這樣的資訊,讓我看得呼吸都變得沉重了,眼眶從發熱到充淚,在這深夜裡一遍遍的做著思想鬥爭,一遍遍的回味著當初他給的那些傾世的柔情與浪漫,還有他英俊的面龐,他熾熱的身子……對他的思念,連綿不絕,痛並快樂,蝕心刺骨。
終於在第二天天亮後,我根據何奕微博上定位的地址,去了那個醫院。
來到醫院,我在護士那裡打聽到江楓住院的病房後,忐忑不安的朝那個病房走去。病房在5樓,我直接走的樓道里,為了避免被熟人發現,我還特別帶了個大口罩加一個帽子,穿的也很低調樸素,這樣走在人群裡,回頭率自然比原來低了很多。
正是早上9點過醫生查房的時候,而且又是VIP病房區域,過道里來來往往的人不多,無非是些護士和保潔,有零星一兩個病人在家屬的攙扶下出來走走。我很快來到了江楓的病房附近,沒有特意站在門口看,而是在這邊拐角處遠遠的觀察著……病房的門半掩著,有護士推著輸液的藥水進去,我朝裡面瞟了眼,病房很大,外面是客廳,裡間是病床,我只能看到半張病床和床上他的腿,聽不到他的聲音……房間裡還有不少的鮮花水果之類,看來不少人來探望過他。
這裡,我又發現到陶姐正在病房裡轉悠著,還跟醫生交流著什麼,聽不清。看那情況,這些天應該是陶姐在他病床前貼身照顧。
和他差不多隻有一牆之隔,我整顆心跳得很厲害,按耐不住的激動與緊張,很想突然走進去,但我自己雙腿和雙手都在打顫,人鎮靜不下來,腦子也轉不過來,總之,我走不出那一步……眼看陶姐要出來,我趕緊跑到了隔壁的洗手間裡躲起來。哪隻陶姐剛好就是來上洗手間,我只好躲在裡面,等到洗手間裡完全沒有聲音了才心慌意亂的走了出來。
不敢去看他,也不能在醫院停留太久,我兜兜轉轉的,最後走進了護士站旁邊的醫生辦公室,找到了從江楓病房裡出來的那個唐醫生,自稱是36號病人(江楓)的家屬,想他詢問江楓的病情。
唐醫生翻了翻江楓的病歷,臉色有些凝重,還特別問我一句,“你是他什麼人?”
我頓了頓,說道,“是他姐姐。”
醫生點點頭,“他這個情況,有些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