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的看著他,享受著這份體貼,心裡飄過那麼一絲絲溫暖的情愫。
我禁不住又摸了摸他的頭,有點……心疼的感覺。這個男人,雖然腦子聰明的要命,骨子裡卻是非常幼稚的,他自信又狂妄,敏銳又敏感,有時如陽光般溫柔到極致,有時又霸道任性不顧後果,我已經分不清哪個是真實的他,也無法正視自己到底和他什麼‘關係’了。
總之,遇到他以後,我的驕傲越來越少,寂寞越來越多~
他跟我睡了一夜,第二天又是週末,我們倆都睡到自然醒,很晚才起床。
我以為跟他這樣的溫暖會持續一天,可是沒想到,緊接著又爆發了一件事。
當我洗漱完畢下樓去接水喝,順便還吃了早飯,整整半個小時過去了,看他還沒下樓來,不知道在幹嘛,於是又上樓去。剛走進臥室,發現他坐在床頭,背對著我正埋頭在那兒看什麼東西。
我隨口催促,“趕快收拾一下,開車送我去公司。”
說完準備出門,餘光卻瞟到他沒有反應。我總覺得他側面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兒,乾脆走到他面前,這才猛地發現,他手裡拿著翻看的竟然是我壓箱底的一個筆記本!
瞬間,我有一種被扒了皮的感覺,氣得渾身血液往頭上衝,“你在幹什麼!”吼完,我伸手就要去搶過來,但他卻粗暴的推開了我的手!
他將翻開的筆記本攥在手裡,抬眼來看著我,那目光鋒利如刀~
我氣得發抖,忍不住打了他一下,“誰讓你亂翻我的東西!?給我!”
他立即陰沉起來,眼神更加凜冽的瞪著我……沒等我反應過來,他抓住筆記本上的幾頁紙就撕了,撕得稀巴爛扔了滿地,又開始撕剩下的,跟瘋了一樣!
看到自己的日記在他手裡被毀掉,我感覺自己心臟被撕裂一般,整個人立刻被引爆,朝他撲去,“你發生麼神經,還給我,停止!住手,住手……”我邊打他邊爭搶,前所未有的暴躁和激動!
他沒撕完,最後像扔垃圾那樣,把殘缺不堪的筆記本扔陽臺外面去了!
那一刻,我真的沒法形容自己的抓狂的心情。他以往再怎麼跟我作對,我都可以不必太當回事,但這一次,他嚴重觸到了我的底線。
因為這個日記本,是我自我丈夫何遇去世那一年買的,為了紀念他,我每年都會在他忌日這天寫上一些想對他說的話,比如公司的發展現狀,比如我和何奕的生活變化,比如我對他的思念,以此來排解內心的苦悶。年復一年,從未間斷,到現在寫了有十幾萬字了,那上面全是我手寫出來的心血,偶爾想他的時候,還會在深夜翻出來看看。
實際上何遇當年死後,他所有的遺物我都沒按風俗拿去燒掉,反而全部珍藏起來,專門留了個房間放置,緊鎖房門。已經過去七八年,我還是不太敢看他以前的照片,唯一的紀念方式就是寫日記。
“沒想到,你對一個死人還這麼用心,”他絲毫沒有愧疚,反而冷冷的嘲諷,“你要真的對他情深義重,就為他守一輩子寡,永遠別碰男人!現在一邊跟我尋歡作樂,一邊又寫對個死人寫這些東西,你虛不虛偽?!”
我做了個深呼吸後,咬牙說到,“滾。”
我死命瞪了他一眼,氣到顫聲,“江楓,你TM不過是我花錢買的一件‘床上用品’,有什麼資格對我的私生活指手畫腳?從現在開始,你徹底滾出我的世界,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滾!”
說完,我渾身發抖的拿出錢包,把裡面所有的現金和銀行卡拿出來,一併扔到他身上,亂七八糟的叫著,“這些錢都給你,你的‘服務費’、‘包夜費’,你的工資,一次性付清,全都拿走,立刻消失!滾得越遠越好,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我一定找人弄死你!”
“……”
他緊緊的逼視著我,眸子快要噴出火來,整張臉陰鷙可怕充滿危險……
忽然,他大手一揮,就把床頭櫃的檯燈打在地上,那破碎的聲音震的我渾身一凜,好似下一步他的拳頭就要落在我身上一樣~
“陸雲燦,你以為你有多麼的不可侵犯嗎,”他冷哼了聲,輕蔑的說,“在我心裡,你和那些在我身下的女人真沒什麼區別,一樣的賤!”說完,他又把散落在腳底的銀行卡和現金踢向了我,“把這些臭錢燒給你那個心心念唸的亡夫吧,老子不伺候了!”
他從褲兜裡掏出我家幾臺車的鑰匙,還有別墅大門的鑰匙和門禁卡,全部扔在地上,拿起他自己的手機,轉身就出了門,腳步和背影都特別的堅定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