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絕淡然無驚的望著我,片刻才說:“據說顏五的女兒聰慧過人,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我驚訝的望著她。
她能夠知道我的底細,倒是讓我有些出乎意料。
柳飛絕笑了笑,又說:“不如你再猜猜看,覺得我應該是誰?”
她剛才還承認是柳飛絕,又可以說是三人行,那她到底是誰?
我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靜靜的望著她。
我在腦海中飛快的思索著整個事件的細微之處。
假若她不是柳飛絕,卻能知道顏家滅門慘案的核心機密,那麼她的身份必然非同小可。
假若她不是三人行,那麼爹又是透過什麼途徑才能知道這綿綿不絕的大雪山裡會有這樣一個神秘的少女?
柳飛絕也靜靜的望著我,我們四目相對,但心之已然!
白衣忽然問了一聲:“進門這麼久,可不曾見過你的雙腳動彈一分,莫不是腿有微恙?”
柳飛絕神色微一凝結,但瞬即釋然,苦笑,說:“已成廢人!”
白衣不覺一怔,甚感歉責:“對不起,我……”
柳飛絕淡然以對,說:“也沒什麼,你可別往心裡去!”
她又望著我,哪怕口中說沒什麼,但神色中卻已見心潮澎湃。
我暗暗嘆了口氣,終於說了一句:“你是欣宜公主,我說的可對?”
“柳飛絕”一怔,隨即灑然而笑,笑得甚是悲戧:“你從哪裡看出了的?”
然則白衣似乎已有所料。
她的聰慧,我早有所知。
她剛才故意一問,便是要讓我知道眼前的“柳飛絕”可是個雙腿無法動彈的人。
若是初聽之下,一般人自然會聯想到真的柳飛絕,只道是柳飛絕當年死而復生,無非是被人所救,但雙腿殘廢。
這還是在不知道柳飛絕是男是女的前提下,才該有的聯想。
但我知道她肯定不是柳飛絕,而是大難不死的欣宜公主。
只是我並沒有作任何解釋。
一切猜測哪怕多少有著憑空臆想,但也是有跡可尋,相信她也想得到。
不過唯一的一件事,我卻始終無法想得明白。
那就是欣宜公主當日被靖王爺派人滅口之後,在最後又是被何人所救。
假若是柳飛絕的話,事情顯然不是現在這個結局。
而更不可能是恨連城。
欣宜公主憶起當日之事,神色中充滿了不可救犢的痛苦和人生無倫的哀絕。
都說生於帝王之家,人情似紙張張薄。
不是你生我死,便是你死我生。
我也為之暗暗惋惜。
欣宜公主很快又恢復如常,說:“其實救我的就是剛才那位前輩!”
前輩?!
她一聲前輩,讓我和白衣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