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售樓處出來,我直接轉去醫院,讓鄭傑自己回去。
在醫院門口,碰到宋家的車,應該是宋家兩位老人過來看莫子玉。
等我進病房,很意外,又見到那位女護工。對了,她叫白曉雨。
白曉雨看到我,忙站了起來,說道:“那個……我舅舅得了重病,,所以我表哥來不了,我跟宋女士說了,她讓我留下負責白天看護。”
“哦,”我點了一下頭,“那你有力氣給他翻身嗎?”我不由擔心。
“我現在只負責白天看護,晚上還有一位男護工。他們家阿姨也經常來,擦身的事,由男護工負責,所以……”她笑的有點靦腆,“不用我給他擦身。”
“那以後就多麻煩你了。”我客氣了一句。
她忙搖手,“不麻煩,這是我的工作。”
我朝她淡淡的笑了一下,走到病床前去看莫子玉。
“對了沈小姐,我這兩日讀你的日記時發覺莫先生的眼球會動。”白曉雨站在我身旁,輕聲說道。
“真的,”我有點激動,“那你快把日記給我。”
“你這日記很寶貴,我沒敢放在醫院裡,一直放在我包裡。”她說著去門口櫃子上拿她的包。
“這情況,你有沒有跟醫生說。”
“我昨天跟宋女士說了,然後會診的時候也有跟醫生說了一下,醫生說這是他快要甦醒的徵兆,讓我多跟病人說說話。”她從包裡拿出日記,走了回來,把日記遞給我,“你讀一下試試。”
我忙把包放一旁,接過日記便坐到床頭,望著他消瘦的臉,激動眼發紅,“子玉,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你以前一直想看我這本日記,我說什麼也不讓你看,現在只要你醒過來,這本日記就是你的。”我伸手輕輕的握了一下他的手,“你快醒過來好不好。”
我在跟莫子玉說話時,白曉雨悄悄的退了出去。
翻開折住的那一頁,我看了眼日期,那是我們剛在一起的第一個月,因為快期未了,課業特別多,加上雙方父母都管的嚴,除了在校學我們能偶爾碰個面,週六日根本就見不到,連電話都得偷著打,那種相思之苦和想他的心,在字裡行間羞澀的表達著。
我念著念著,往事如畫,歷歷在目,眼便紅了。
可我連著唸了一週的日記,也沒見莫子玉眼皮子動一下,那股失望,讓我悲從中來,眼淚再也沒法控制,便趴在他肩頭哭了起來。
就在我哭的有點忘我的時候,白曉雨在我身後突然喊道:“你快看,他手指在動。”
我倏地起身,抹了把眼淚,便看到他右手中指輕微的動了兩下,然後食指也跟著動了一下。我瞪在眼,一把握住他的手,趴到他耳邊,“子玉,你快醒醒。”
我話剛落,握在我手裡的手指又不動了,我忙又叫了幾聲,他卻沒有任何反應。
“您別太難過,我覺的他應該是快要醒了。”白曉雨站在我身後,輕輕的拍著我的肩。
我擦掉眼角的淚,久久難以平復。
從醫院出來,我整個人有點木,開著車,在環路上亂轉直到夜暮降臨。
回到‘景都’我給自己隨便弄了點吃的,便在客廳看電視,眼睛盯著電視,腦子裡卻全是宋雅慧早上那個電話的內容。
我要怎麼跟邵易寒開那個口?
雖說現在關係有點好轉,但我也沒那個自信,他會為了我放棄追究莫傳承的事,而且我有什麼資格去要求他放手,死的可是他親生母親。當年他那麼小就痛失母親,這些豈是金錢跟物質能彌補的?這麼多年他一直在查這事,還被陷害入獄,他怎麼可能會放手?
想著邵易寒的生世,我突然心疼起這個男人來。
從小跟著姥姥生活沒有享受正常的父愛及母愛,可以想像他年少時是如何的叛逆才會被送去軍校,這其中的酸楚外人無法體會,不然他也不會那樣恨他父親。
坐在沙發上,我盯著電視,思緒卻飄的很遠,到後面,自己怎麼睡著的都不知道。
翌日醒來,發覺自己躺在床上,我有點發懵,記的自己明明是在外面沙發上睡著的……應該是邵易寒把我抱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