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琪走後,我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發呆,心裡有點亂。
沒一會,手機突然響了,是邵易寒打過來的,我慢悠悠的接起電話,有力無氣的喂了一聲。
“佳佳,”邵易寒的聲音帶著一股酒意,“兄弟們說很想見見你,我讓強子回去接你,過來跟大家認識一下。”
“現在呀?”
“嗯,晚上這頓飯算是散夥飯,以後我就專心的守著你跟小飯館,嘿嘿。”男人明顯有幾分醉意。
“我……不想去。”這男人行動力也太快了吧……真的要從良了。
“他們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現在把他們撇下,心裡有愧,這點要求我不好駁了大家的興致,你就過坐坐,嗯。”
我輕嘆了口氣,“那好吧。”
“我讓強子馬上回去。”
“好。”
掛了電話,我長吁了一口氣,起身進臥室換衣服,突然想起他剛才那句‘我就專心守著你跟小飯館’心頭一糾。
近半個月聽強子說他們接了很多單子,說邵易寒想給大家攢一筆錢後就不幹了,當時我還不怎麼相信,沒想到他是認真的。
我站在衣櫃前愣了好一會,才開始選衣服,最後挑一條白色連衣裙,我面板白穿的更顯的白皙。換好衣服,我上了點妝,又收拾了一下頭髮,剛弄好,外面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強子打過來的,說他到樓下了,我讓他等兩分鐘馬上下去。
到樓下,就見強子站在一輛小車旁抽菸,看到我,嘖嘖稱讚,“哇,嫂子你今天真漂亮。”
我橫了他一眼,“我平時難到不好看嗎。”我現在對他的稱呼都習以為常了,也沒覺的聽起來有多彆扭。
他笑的很狗腿,“平時也好看。”
我心道:邵易寒都說了,是他那班兄弟想見我,我怎麼著也不能讓他丟臉。
上車後,強子難得的安靜,似乎很專注的在開車,他這人愛說話,正常情況是憋不住的,突然變的這麼安靜肯定心裡有事。
“怎麼了?”我試探的問了一句。
強子轉頭看了我一眼,眯眼笑了笑,“沒事呀。”
“沒事你怎麼苦著一張臉?”
他蠕了蠕嘴,“唉,寒哥這不是要退夥嗎,我們都不捨。”
“他是退夥又不是離開桐城,有什麼不捨的?”
“我就是想不明白,乾的好好的他為什麼非要退夥,明明前陣子挺缺錢的,公司好不容易做穩了他卻要退出去。而且連許哥慕姐那邊的活也全退了。”他轉頭看了我一眼,“嫂子……不會是你嫌他幹這行不光彩吧?可我們也沒偷沒搶呀。”
我不由冷哼一聲,“你覺的他是那種乖乖聽女人話的人嗎?”
“也是,寒哥那脾氣可不好降。”強子又輕嘆了口氣,“他這一退,以後我們想再聚都難。”
我不解,“為什麼?”
“他說散了夥,要是沒事就不許我們去找他。”強子口氣有點失落,“你不知道,幹我們這行的,雖然賺的還行,但容易得罪人,背後要是沒有人撐著很容易被人報復。以前寒哥就是我的後盾,我真怕他一走我們就會被人收了,路老大對我們這一塊虎視眈眈了很久,原來就想進來分一塊蛋糕吃,當時寒哥沒有理他,他就記寒哥的仇,後面還那樣對你,所以我擔心寒哥一走,路老大就會過來找麻煩。”強子又長嘆了一口,“可寒哥已經決定,肯定不會變了。”
在我的認識裡,幫人討債的都帶有濃重的黑幫色彩,因為他們不擇手段,一般人聽了對做這行的人也不會有好感,強子說他們經常跟人打架,想來也沒少威脅人,所以這一行確實很不光彩。
但我後來聽邵易寒普及了一下,說他們討債也分很多種,有公司明面上,有私人的,還有暗裡的。接單的時候先劃分好。再瞭解債務是怎麼形成的。然後再去了解欠債的那方,同時也對欠債的人分成三種類形,一種是明明有錢卻就是託著不還,一種是能還上但不想這麼快還,一種是真的沒錢還。他們會根據不同的情況採取不同的手段,倒不是那種接到活就不管不顧就往死裡逼人還錢。
跟強子熟了我對他家裡也瞭解一些,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階層,賺的不多,聽說去年父親還得了肝病,花了不少錢。下面還有一位上大學的妹妹,學費生活費現在都靠他賺,要是以後真沒了這碗飯,那他的生計確實也是一個問題,也難怪他會這樣。
這個問題我沒法幫他,便轉開話題,問他,他們在哪裡吃飯,強子說飯早吃完了,現在大家都轉戰夜總會去了。
我聽之微微蹙眉。
車子開了大概二十分鐘,在一家夜總會門前停下。
強子停好車就給邵易寒打電話,告訴他我們到了,問他們在幾樓?那個包間?”
隨後,強子帶著我進去,直接乘電梯上三樓。
電梯門“叮咚”一聲彈開,就見邵易寒靠在電梯旁,那張俊美非凡臉,泛著一層紅潮,顯然是喝了不少,看到我眼波盪漾,“來了。”
我輕點了點頭,從電梯裡出來,他很自然的就牽住我的手,“強子你先進去,我跟她說兩句話。”
強子笑的捉狹,“可別時間太長了,要不兄弟們該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