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著一肚子疑惑,周慧蘭來到了前廳,店裡此時就剩下了兩桌客人,一桌是三位戴禮帽穿POLO的老爺子,另外一桌是一箇中年男人自己在吃,周慧蘭不帶猶豫的,就笑著朝那三位老爺子走了過去。
“您好,我是咱們飯店的廚師,我叫周慧蘭。”
老爺子們笑著打量起周慧蘭,“大師傅,你們這菜怎麼不能打包呢,我們跟這小丫頭說了好幾遍,她才答應替我們去後頭問問,到底能不能打包啊?”
桌子上,擺著四個盤碗,三個人吃了四個菜,有乾的有湯的。
周慧蘭甜甜一笑,“您這是要打包回去晚上熱著吃麼?咱們這菜隔了時間長掉品相,所以我們不建議打包回去吃,而且也怕灑了,要不您幾位晚上再過來,我給你們打折?”
“不不不,可不是這個。”離周慧蘭最近的老大爺趕緊擺了擺手,“帶回去這份不是我們吃,是另外一個老朋友,他摔傷了腿過不來,特意託我們來給他打包帶回去吃的。”
“是啊是啊,老闆娘,你這菜是好吃也養人,不過就是這飯館的位置開的不對,這也太遠了!”
這話說得周慧蘭一愣,錦繡華府雖然不算是市中心,但怎麼算也是三環內了,談不上遠吧。
可人家都這麼說了,她總不好反駁,於是笑著解釋:“真不好意思,那我這就讓後廚幫伱們打包。”
只是那幾位卻不肯輕易放她走,“姑娘,你既然是這裡的大廚,一個月他們給你開多少錢啊?”
“要不我們仨把退休金湊一湊,你到我們家來當家庭廚師怎麼樣?”
“不止咱們仨,還有老許呢!四個,我們四個老頭子一起給你發工資,肯定比這家老闆給你開的高!”
這三位老爺子的談吐打扮,看起來確實像有這個氣魄的。
可週慧蘭卻只能尷尬的笑了笑,“這樣不好,我要是走了,人家這飯館就得黃了。”
“怕什麼呀!你這丫頭,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當然是哪裡賺錢你就去哪兒工作,管他什麼禮義廉恥的,那玩意兒都是過去人研究出來忽悠人的,別信!”
這話太逗,思想也過於超前,直接把周慧蘭給逗笑了。
她也不跟幾位老人家胡鬧,索性攤牌,“可我就是這家店的老闆娘啊,我自己的店,總不能就這麼任它黃了吧?”
幾位老爺子明顯一愣,紛紛唉聲嘆氣起來,“那可真是太不巧了,唉……”
“看來以後,咱們還是隻能打車過來吃了,只是老闆娘,你們這兒能不能跟食堂那樣,搞個什麼送貨上門啊?天天這麼折騰,就算你這飯菜再補,我們這老胳膊老腿兒也有些遭不住啊!”
“老許就是出門腿軟在道牙上摔了,現在還在家躺著呢,別提多可憐了,先前吃起來的膘都掉完了。”
周慧蘭站著聽了一會兒,見幾位老人家說起了自己的私事兒,便回到廚房去幫忙打包了。
想到那幾位說沒來的那位老爺子是為了吃她做得菜在家不小心摔了,周慧蘭只猶豫了一瞬,就跑到廁所去接了一瓶古井水出來,打包的時候趁著崔大姐不注意,全都倒進了準備打包的菜裡頭。
只是這塑膠袋到底不是為了打包專門做得加厚版,裝得不算嚴實。
周慧蘭跟崔大姐一起小心翼翼的把那七個菜提到了前頭,看著顫巍巍的三個老爺子,顯然他們走路都費勁兒,提這麼幾大包,恐怕更是費勁兒了。